周夫人看到他们却很高兴,留他们说了话,就让他们去见风重华。
柳妻穿着一身崭新的褙子,瑟瑟缩缩地坐在风重华面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家里老太爷和老太太身体还好吧!”风重华给柳妻斟了杯茶。
“好,好!”柳妻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分紧张。
风重华摆了摆手令她坐下,“不用紧张,都是一家人。”
“好,好!”柳妻又是一连说了好几声好,表情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风重华也有点无奈,柳妻毕竟久在市井,很少与高官打交道,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于是,她笑着道:“结亲就是结得两姓之好,既然柳娘子与我父亲已成了夫妻,你们就是我的长辈。到我这里来,不必紧张。”又道,“你们明天不愿意来吃喜酒,我心里也是明白的。其实倒不必这样,大家都是亲戚,早晚也是要走动,明儿你们不来,难道还一辈子不来舅舅家吃宴了?”说完了话,她又问起柳妻的儿子柳同峰。 一提到儿子,柳妻面上的表情生动了许多,“跟着他爹在卖猪肉,很能吃苦下力。”然后就是说人老实,听话,反反复复地说,生怕风重华不知道似的。
风重华就叹了口气,觉得不能操之过急了。柳家毕竟市井出身,有出息的能有几个人?
她就又问起了柳氏的族人,想要打听一下拔尖的是哪几个人。
当听到唯一一个有能力的,也远在云南时,心情更郁闷了。
“听说同峰表哥也快成亲了,到时别忘了通知我。”然后就端茶送客。
柳妻还是茫然无知的,直到许嬷嬷捅了捅她,她还没明白过来。
许嬷嬷只好用嘴型说了一个走。
这才把柳妻给拉了出来。
出了门,就埋怨柳妻,“姑娘说完了话端茶,这是送客的意思。以后你可得记着了,不要到时候再出丑。”然后,她就给了柳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可不敢要!”柳妻连连拒绝,“俺们不是来打秋风的。”哪有送了五十两银子的礼,又拿回去一百两的道理?柳家虽穷,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
许嬷嬷就笑了,将银票拍到柳妻的手里,“什么打秋风?这是姑娘孝敬你们的,你就安心地拿着吧!”
然后她就将柳妻往外送去。
“姑娘问你家的情况,是想抬举你家。”许嬷嬷见到柳妻憨直,心生喜欢,特意提点她,“不拘家里什么亲戚,只要是和你们亲近的,你扒拉扒拉,若是能中了姑娘的眼缘,姑娘就求到舅老爷那里。不说给个一官半职吧?好歹能有个出息。”
许嬷嬷说着话,指了指正在待客的荣大管家,“看到了没有?这是文府的大管家。你可莫小看他,他儿子现在是通州府的巡检,女婿是洛阳的县丞,正正经经的老太爷呢。就连我娘家侄儿,要不是为了帮姑娘积攒家业,舅老爷也说要抬举他呢。”
这番话,说得柳妻诚惶诚恐起来,看向荣大管家的目光也带了敬畏。
“您说的话,俺记住了,等俺回去就和柳大说!”柳妻思忖着许嬷嬷的话,一路往外走去。
等见到柳屠户,夫妻俩人就开始嘀咕起来。
柳屠户听得满脸喜色,要不是现在在外面,恨不得抱起柳妻亲上几口。
“走,回家!”这样的大事,得与父母商议一下才行。
……
……
到了六月初七,文安学成亲的正日子。
文府宾客满棚。
府内府外爆竹声声,锣鼓喧天。
特意来文府参加婚礼的韩辰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特意从避暑行宫赶来的袁承泽和一帮子勋贵胡吹海侃,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往内院方向打量。
“阿辰哥?”袁承泽和勋贵们侃了半天,却没听见韩辰说半句,不由得转过头,唤了他几声。
“今天我本来想让高诺那小子陪我一起来,可是那小子说什么家中有事,只是过来送了礼。”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说这人娶了媳妇以后是不是都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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