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爽约的人,觉得自己的脸皮没有这么厚。
韩辰憋着笑,道:“也不知宜水小姐是几时走的,竟没来得及为她送行。”他从不召妓,自然不知道宜水小姐是何时走的。这么一说,也不过是故意揶揄谢仁行一下。
谢仁行是自家知自家事,闻言脸色摇红,顾左右而言他:“世子可知永定河调民夫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顾焕成也牵涉了进去。这些天,已有不少人弹劾了顾焕成。”
谢仁行是右都御史,与左都御史共同管理着都察院,专职纠劾百司,风闻奏事。
韩辰哈哈大笑,知道谢仁行这是找他这个正主诉苦来了。
“总宪,现正值秋种向茂,却让京阳伯上哪里挖人去?他纵是想挖,明府岂肯放人?顾焕成此举,乃是急君之所君,想君之所想。陛下爱民如子,岂肯让农夫在农忙季节修河道?若总宪因为此事弹劾京阳伯与顾焕成,只怕会违背了陛下务谨盖藏,无或妄费之意。”
总宪,是左右都御史的别称。
明府,指的是知府。
务谨盖藏,无或妄费这句话,则是宋朝宋仁宗即位之初下的诏书,号令全国百姓在农忙时不要浪费种子,仔细耕作。
谢仁行眼神一亮,他请韩辰饮酒,为的就是这件事情。
既然韩辰认为此举不会触怒永安帝,他又何苦做这个恶人?再说了,这件事情牵涉的还有文谦在内呢。他与文谦不仅是同科同年,更是儿女姻亲,纵是为了文谦,他也不可能让这件事情闹大。
此时心中有底,举起了酒杯,敬道:“世子心怀天下,我朝有世子,当为此贺。”既然是夸奖,自然要把韩辰夸到天上去。
韩辰哈哈一笑,却没把他的话当真。
……
……
京城,坤宁宫。
袁皇后捏着武定候给她写的信,气得浑身哆嗦。
钦天监已经算好了日子,说是今年九月十九是个好日子。
于是永安帝就下诏,令大皇子与龚氏九月十九完婚。
等到春日,再办二皇子的婚事。
既然大皇子已经要娶龚氏了,为什么永安帝还不答应雪曼与韩辰的亲事?
她已经退了一步,永安帝为什么还要紧紧相逼?
武定候在信里说,永安帝为了韩辰的婚事大骂了他一通,说他狼心狗肺,痴心枉想。韩辰根本不可能做他的侄女婿,让他趁早把侄女嫁人。
当然了,永安帝是不可能说得这么直接。
可是中心思想就是这么个意思。
袁皇后看完了信,只觉得又恨又气。
当永安帝还是梁国公世子时,她忍辱负重,许他生下了庶长子,庶次子,自己的儿子却莫名其妙地被宁妃与周王妃弄丢了。别人不知,她还不知吗?那周王妃哪里是无意弄丢,明明是故意丢弃。
一想到周王妃袁皇后就觉得心中冒火。
这世上能出了夺儿妻的唐明皇,自然就会出夺弟妻的永安帝?那周王的儿子,真是周王的儿子吗?周王妃张氏敢害她的儿子,她凭什么不能杀周王妃的儿子?
与弟媳私通并生下儿子,永安帝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后来夫妻又为他而战死了,他不仅没有褒奖,反而隔了十几年,让韩辰灭了大嫂娘家满门。
韩辰杀了大嫂满门,把他赔给雪曼做夫君有什么不妥?
可恨的是————
永安帝表面哄着她,转过身却翻脸无情。
早知道永安帝这样,当初起兵时,就该令剿了他。
坤宁宫大太监洪青悄悄地走了过来,见到袁皇后表情不好,便悄无声息地站在柱旁。
他刚进来就被袁皇后瞧见了,袁皇后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知道袁皇后这会正在生气,洪青连忙跪下禀道:“启禀娘娘,小豆子有事求见。”
小豆子是谁?袁皇后眯了眼睛,面上的表情十分不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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