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处得时间久了,原来这个良玉竟是个性子极为跳脱的人。
看样子,这宫里的生活果真磨人,生生把良玉磨成了一个滴水不漏的稳重人。
良玉笑嘻嘻地接过团扇,使劲扇了两下,这才说话,“射月姐姐见教得极是。”
“回回说,回回都这样。”射月摇了摇头,不再理她了,低头给风重华缝中衣。
良玉给风重华见礼,笑着道:“姑娘可曾听说都察院有人把负责修缮永定河的京阳伯给参了的事情?”
风重华一愣,微微摇头。
良玉就将京阳伯借调顾焕成手下的府兵修河道一事说了出来。
风重华皱了一会眉,随即反应过来。
顾焕成受制于韩辰,如果没有韩辰的手令,他是不可能替京阳伯修河道的。动用府兵修缮河道,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
顾焕成被参,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吃力还不讨好的事情,除了韩辰还有谁干?
想到这里,她羞涩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良玉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传完了,就笑着退到一旁,看惜花绣花去了。
风重华的目光穿过窗棂,看着花坛中姹紫嫣红,垂柳拂丝。
想起那句,寸草心,怎报得春光一二。
轻轻地笑了。
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是余嬷嬷在询问风重华有没有午睡。
风重华就使人将余嬷嬷请了进来。
行了个礼后,余嬷嬷直接开门见山,“夫人让我和姑娘说,府外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走动,让姑娘夜里紧闭门户。”
听了这话,风重华悚然一惊。
猛地想起了宁朗那天截住她,与她在酒楼说话的场景。
她冲着余嬷嬷微微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余嬷嬷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见到话已传到,再与许嬷嬷说了两句话,就转身回了上房院。
这些话,不仅是要交待给风重华,还得与荣大管家说一说。
请他派人在夜里在院中多巡逻几圈。
得了这个消息,风重华一夜都没有睡好,夜里派良玉出去看了看,府外果然多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
永安帝登基才十几年,算得上是个明君。
所以就很少禁夜。
可是像这样过了子时还在别人宅院外面摆摊做生意,就很值得深思了。
周夫人想必是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隐忍着没说,后来见人越来越多,这才嘱咐了风重华一句。
外面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宫中的人吗?宁朗把铒撒出去了,此次上钩的不是袁皇后就是宫中的其他嫔妃。
如果不是袁皇后怎么办?那宁朗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宁妃,她又想起远在避暑的韩辰。
这件事情,韩辰有没有参与?
风重华辗转反侧,有些难以入眠。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时眼圈还是黑的。
刚刚起床,她就接到了一张拜帖。
居然是傅语萧求见。
她好像和傅语萧并没有什么交情吧!
她不及多想,亲手写了回帖。
接到了回帖,傅语萧就勿勿而来。
风重华在垂花门前接她。
一见到风重华,未语先笑,“阿锳,你可真不容易见,我都好几个月没见你了。”自从参加过一次衍圣公府的宴会后,风重华就再也没出过府。
而且那次衍圣公府的宴会,傅语萧并没有参加。
说起来,俩人确实有几个月没见。
“天气炎热,不耐烦出去,就天天窝在家里。”俩人一路说着,往上房院而去,先去拜见周夫人。
傅语萧现在还不是皇子妃,拜见周夫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周夫人待她即亲热又疏离,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把她们放回了西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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