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婆婆的话,风明贞垂下头,攥紧了拳头。
左右都是想要休了她!
不!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不容易嫁给张延年,她又对公婆孝敬,没有大错不能休她。
她向来要强,此时心中计议已定,便咬着嘴唇,面上露出坚毅的神色。
看着她的表情,会昌候夫人心中的恨意更甚。
“下去吧!此事,我自会请亲家过府,说个清楚明白!”说完了这句话,会昌候夫人拂了拂袖子,往里间走去,她的儿子还躺在等太医诊治。
若是风家不识抬举,她就会以丈夫为由休妻。
而不是和离。
到那时,风明贞除了能带走嫁妆,其余的东西一概不能带走。
这还是会昌候府厚道。
若是换了别人家,光这一条丈夫,就能把人光着身子赶出去。
听到婆婆这样说,风明贞不由委顿在地。
不仅丈夫要与她和离,婆婆更是想休了她?
她忍不住悲从中来,失声痛哭起来。
已经走到里间的会昌候夫人转过头来,满是厌恶地看了风明贞一眼。
正在劝慰风明贞的嬷嬷,顿时吓得浑身颤抖。
原来老夫人竟然是如此厌恶大奶奶?这可怎么是好?
现在世子爷也不知伤得重不重,如果伤得太重,这可怎么是好?
一连两个怎么是好一时间盘旋在嬷嬷的脑中。
直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下人惶恐的声音,“胡太医,您往这里走。不是小人催您,实在是我们世子爷不小心被重物砸到后脑勺……”
“什么?居然砸到后脑?我是大方脉啊,你们还得去请骨科的董太医,金疮科的王太医……”
砸到后脑勺?
正瘫坐在地上哭的风明贞顿时将头抬起,露出惶恐的神情。
“延年!”她狂喊一声张延年的名字,拼命地往里间跑去。
正坐在床前为儿子擦拭身上污血的会昌候夫人不由怒火中烧,压低了声音吼道:“把这个胡喊乱叫的给我赶出去!”
似乎是被惊吓到了,张延年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延年!我的儿……”会昌候夫人扑回到床边,紧紧攥住了儿子的手,哽咽道,“我儿不要怕,娘在这里。你爹马上就回来,你挺住……”
泪水澘然而下。
他们夫妇就这一根独苗,如果儿子出意外,她也不要活了! 八月的天气,已没有了夏季的炎热,取而代之的是初秋的阴凉。一到傍晚时分,天气就凉爽起来。
街道两旁,乘凉的人群就多了些。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高空中聚焦了层层叠叠的乌云,一层一层的乌云从高空慢慢重叠,仿佛将天与地的距离慢慢拉近了。
风重华的马车从周王府出来,不过转过两三条街,云层就铺天盖地向下压来。
压得人心中多了几分烦闷之感。
“姑娘,咱们还是快点吧?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许嬷嬷将车帘掀了条缝,看了一下天色。
风重华微微颌首,正准备吩咐车夫赶快些时,却听到马车外传来卫阳气喘吁吁的声音。
“姑娘,快先别回府,会昌候府出事了,老爷让您直接拐去会昌候府。然二爷已经去周府传信去了,鲁太太与周表姑娘一会就去会昌候府。”卫阳一边说,一边用手抚着胸口不停喘粗气,显然是一路急奔而来的。
今日出门时,风重华只带着许嬷嬷和四个丫鬟,由卫阳父亲卫管事赶的马车,车辕和车后各坐两个外院婆子。
这会听到会昌候府出了事,急忙隔着车帘,询问卫阳。
卫阳也所知不详,只知道会昌候府有人受了外伤,至于出了什么事,却是一概不知。
卫阳就又道:“临来时,老爷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姑娘在路上就近买点跌打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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