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风重华瞬间明白了舅舅的意思。
只怕这次会昌候府出的事不小。
要不然,文谦不会直接派卫阳来截她,还让她在路上买药。
想到这里,她忙吩咐两个外院婆子下车去跟着卫阳去买药,又吩咐许嬷嬷领着另外两个外院婆子去往柳氏那里传信。
她则是急勿勿地赶往了会昌候府。
八月的天,总是阴晴不定。
刚到会昌候府,天空就细细密密地落起小雨。
漫天雨丝下,几个婆子就站在大门内,一脸惶然地服侍风重华下马车。
越往里走,风重华越是担忧。
只见人人面上凝重。
甚至有人的眼中还带着泪水。
走近上房院,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哭泣声。
难道是会昌候府有人去世了?
风重华吓了一跳,急忙三步并做两步,勿勿地进了上房院。
“明德县君,请随奴婢这边走。”领路的婆子抹了一把泪水,引着风重华往暖阁走。
四个丫鬟跟在风重华身后,不由对视了一下担忧的目光。
等进了暖阁,风重华更是吓了一跳。
只见文谦与周夫人都站在暖阁内,一个在安慰会昌候,一个在安慰会昌候夫人。
“舅舅,舅母?”
见到风重华来了,周夫人轻轻召了召手,“阿锳,过来。”她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
坐在周夫人旁边的会昌候夫人则是强收了滴滴答答掉落的眼泪,将头别到一边。
“出了什么事?”风重华忍住心中的骇然。
前一世,会昌候府一直平平安安的,会昌候夫妇也是寿终正寝的。
怎么会,他们哭得如此伤心?
难道,是张延年吗?
“是延年……”周夫人面上露出一份为难之色,“他伤到了后脑……”
风重华怔住了。
伤到后脑,这可是会要人命的!
难道说,张延年这会已经……
不可能,前世张延年活蹦乱跳,活得好着呢。
她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传来会昌候的声音。
“时也命也,这都是小儿的命!”会昌候眼里的泪珠滚来滚去,用力吸了吸鼻子,“可是小儿与她夫妻两载多,她就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纵是小儿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可也不至于要了小儿的命?”说到这里,会昌候眼中的泪珠终于滚了出来。
文谦望着他,略有些惭愧地转过头去。
“此事,都是我们的错。若是贵府有什么需要,我文谦力不容辞。”文谦的声音极为沉重。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按理说小俩口就没有不拌嘴的,吵过闹就算罢了。何至于要动用武器?
就是张延年说了一句和离,可不是还没写和离书吗?
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
风明贞怎么就敢用炕屏砸他?
会昌候府的人报信时,他正好与会昌候同行出宫。
一得到信,他就吓了一跳。
来的路上他还心存侥幸,以为伤得不会太重。
可等到他看到太医院共来了三位太医,分别是大方脉的胡太医,接骨科的董太医,金疮科的王太医。
顿时吓了一跳。
三位圣手齐聚,就足以证明张延年伤得不轻……
“文兄开玩笑了,此事与文兄何干?”会昌候是拍了拍文谦的手,脸带愧疚之色,“方才我是太着急,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文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文谦一得了信,就立刻派人将周夫人从汉王府叫回,又去叫风重华。
而且方才,他略有些激动,说话也有些不留情。
可是文谦夫妇却半句改样的话也没有说,默默地承受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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