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眉峰微皱,“有事就说,何必如此吞吐?”
李婵脸色微变,转瞬间却恢复正常,“是,是妾失态了。是王妃娘家送了一船海货和珍珠过来,说是给王妃吃用把玩的。结果在海上却被人给拦了,说王妃娘家的船上夹带了违禁品。”李婵咯咯笑了起来,“说来真是好笑了,王妃娘家可是堂堂定国公府,整个南方的水师不都归定国公管?怎么还敢有人查他家的船?最可笑的却是,那些人竟然是真的把船给扣了。定国公府的人去要了几次,也没要回来……你说王妃恼不恼?”
九皇子听完这些话,心中咯噔一下,忙端起燕窝掩饰,脸上却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确实是奇了,可知是谁拦的?”
“福建都司。”李婵轻蔑地笑了起来。
九皇子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好像福建都指挥使施九光是周王的老部下。施九光竟然派人扣了王妃娘家给她送礼的船,这是不是说明施九光已经背叛了周王府?
他现在是周王的嗣子,与周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了又想,他放下了手中的燕窝,去寻周王。
见到九皇子去找周王了,李婵轻轻吁了一口气。徐飞霜曾答应过她,只要船被放行了,就把船上的东西送她一半。
一船的珍珠啊!
此时的周王正在炼丹房里炼丹,由郡主升为公主的淳安就站在周王的身边。
俩人有说有笑的,任凭丹炉中的丹药翻滚,竟是全都没当做一回事。
听到九皇子求见,周王与淳安齐齐皱了下眉。
九皇子一进门,见到淳安也在这里,不由一怔。
先冲着周王与淳安各施一礼,这才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王妃的脸面关乎王府的体面,这施九光竟然连王妃的船都扣,儿子认为父亲是该去封信好好申斥一番。”
周王抚了抚胸前的美髯,意味不明的看着这个嗣子,“汞儿所见极是,当该如何呢?”汞,是九皇子的名字。
按照惯例,皇子取名须得生僻和难念,最主要的就是防备着天下会有人与皇子们同名。越是生僻的字,同名的就越少,将来百姓们改名也容易些。
而韩辰出生时,韩家还只是梁国公,所以起名也只是按照排行和族谱来取。因韩辰是小一辈中最年长的那个,而且又属龙,所以就取了辰的名。
后来,永安帝的孩子相继出生,起名就往生僻里取。
没想到周王竟然反问他的意见,他的意见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去信申斥啊!
九皇子汞的眉头皱得极紧。
淳安坐在一旁品着茶,不言不语。
过了一会,九皇子汞才拱手道:“儿子认为父亲应该去信申斥,命令施九光放行。这是王妃娘家给王妃送的礼物,纵是里面有什么,那也是王爷与王妃的事情,关福建都司什么事?”
周王笑了笑,“既然汞儿觉得如此,那此事就交由你办好了。”周王说完挥了挥手,“下去吧,这一炉丹还得费不少工夫呢。”
九皇子汞不由讶然,却不得不施礼告退。
待他走后,淳安轻轻摇了摇头,“这徐飞霜还真是不安份,竟然把门路通到了他这里。”
周王轻轻一笑,正对着丹炉坐了下来,“九光已然出手,接下来就看京中如何了。”
淳安点了点头,而后猛地转首,“爹爹,你可有更近一步的想法?”
没想到女儿竟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周王怔住了。半晌后,他笑望着淳安,“女儿啊,你爹没有儿子。”
“便宜辰哥了。”淳安恼怒地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她又道,“我在汉王府的眼线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我想了几天,觉得要和爹爹分说一下。”
“哦,什么事?”周王端起一盏茶,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辰哥曾私下里派人去白石山调查杜知敬兄弟……”淳安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调查的原因,说是因为杜知敬的弟弟杜长风乃前朝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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