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见到是周夫人的弟弟,连忙正了正冠,以晚辈的礼仪参见,“见过舅舅。”
周越没想到韩辰竟然如此抬举他,不由得怔了一下,也幸好他幼承庭训是个见危不乱的君子,连忙不慌不忙地还了礼,而且又走回了总兵吴成梁的身后。
一众官员见了面,便簇拥着韩辰宣府走去。
又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总督府。
总督府里,早就修缮一新,前厅里摆着洗尘酒席,后面摆着女眷们的筵席。
韩辰笑着将风重华送到后宅,又亲口叮嘱了几句,才转回了前厅。
官员们面面相觑。
韩辰对他的小妻子很是尊敬与宠爱啊!不是听说,他府里最受宠爱的是那个陛下御赐的侍媵吗?
怎么这一次来宣大任职,不仅没带侍媵,反而只带了妻子呢?
前厅里的官员们正在惴惴不安的猜测,风重华在后宅已经快速地与诸位夫人打成了一团。
她一进后宅就先见与王真的夫人见礼,而后又以晚辈礼见了鲁氏。
鲁氏在风重华婚后没多久,就来到了辽东与丈夫相会,此时见到风重华心头微微有些激动。
拉着风重华的手不由地多说了几句。
风重华看起来落落大方的,任由着屋中诸位夫人太太们打量。
辽东总兵吴成梁的夫人,见到风重华没有一点架子的样子,不由走上前,“见过小王妃。”她笑吟吟地,“一别京师十二年,如今终于见到了京师的人。”吴成梁的父亲是汉王的人,吴成梁更是以汉王府马首是瞻。
所以,吴夫人对风重华的态度即尊敬又亲近。
这也是她敢在王夫人与鲁氏后面就与风重华说话的重要原因。 秋雨绵绵,北风送凉。
长公主坐在房间中,看着雨水弥漫在空中,将窗外的芭蕉打湿。
童舒端着一盏刚刚炖好的燕窝,轻轻放在了长公主的面前,然后她的目光顺着长公主的视线向外望。
“一转眼,已十月了啊!”
深秋见凉,风寒深重。童舒为长公主披上了一件披风。
“他们,已到宣府了吧?”长公主收回目光,眼睑微微下垂,眸底藏着不加掩饰的关切和担忧。
童舒点了点头,又从旁边拿了一个手炉过来。山上冷,不到十月长公主就用起了手炉。
“这不是逼着小王爷就藩吗?”童舒很不满,她也敢在长公主面前说话。
韩辰与风重华孝期出门,被百官弹劾之后,韩辰上了自劾奏章。永安帝便顺水推舟地,将韩辰一脚踢到北边。
长公主轻轻一叹,却没接童舒的话。
心中想的却是永安帝只怕身子骨不好了,要不然怎么会把皇族中最有能力的一个子弟给赶出京?
是不是下一步,就是要立太子了?
她久在宫中,对于宫中所发生的一切,早已经心知肚明。
韩辰与风重华这个时候躲出去,也是好事。
待到万事已定时,韩辰依旧是新皇倚重的堂兄弟。只是不知为何,长公主心中总是一种不安的情绪。
事情,应该不像表面上所显示出来的那般平静。
此时,在京城的周王府里,九皇子的侍妾李婵也为九皇子端上一碗燕窝。
“小王爷,您还在看书呢?”九皇子现在是周王的承嗣之子,是过了宗人府明路的。
所以现在阖府上下都称呼他为小王爷,这也是随着韩辰的称呼而改变。
只是,他心中是抵触的。
认了周王为父,他的生母马嫔就再无人奉养。从此以后,他就要唤徐飞霜为母,唤周王为父。这对于一个深宫中长大又极其懦弱的孩子来讲,是一种无言的煎熬。
“你从哪里来?”九皇子见到李婵身上穿了一件待客的衣裳,开口问道。
李婵轻轻笑了笑,用银勺轻轻搅动着碗底,“从王妃那里来。”她抬头看向九皇子,“王妃今日很不高兴,您猜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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