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将这副符文慢慢压进封印。
这个过程分外艰难,符文受到诅咒反弹的力量几乎无法压下去,迎昭快速用灵力将伤口恢复,之后将大部分灵力收回聚集在眼镜的身上,留下一小部分将血液与人连一起。
而银杏的另一部分枝条快速向镇外蔓延,远处的森林里的动物们突然不安起来。
迎昭尽量控制自己从无数植物上吸取微弱的力量,好在草木被吸取力量后并不会有什么反应,最多是状态低迷几天。
根系越伸越远,符文越压越下。
田大夫的后人脸上也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
符文终于被压入封印内,封面突然变得血红,无数电光从封印上劈向四方。
迎昭迅速将根系分散将一切包裹起来,将电光也困在自己的包围内。
好在那电光是法力凝聚并不是电力,不然眼镜恐怕也会受到伤害。
根系结成的球内不时闪过电光,冤火远远地看着急得乱转。
那电光在球内足足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渐渐暗了下去。
一片乌的黑的羽毛落在一瘫血液中。
他们三人都闻不到气味,自然不知道此时他们身边除了一股含糊味还有一股恶臭的血腥味。
终于,根系散落了一地,血咒被解开了。
迎昭已经无力说话,他将银杏体力为数不多的灵力又输送了一些到田大夫后人的体力。
另外一部分则聚集在银杏的根部,治疗银杏根部的损伤。
眼镜的身体也有受损,好在都很轻微,他将周围清理干净,又喂了两颗药,之后又制造了一个嗑破脑袋的伤口,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摔倒磕破了头,血流到了封印上。
第二天,人们醒来后,离银杏较近的人纷纷被恶臭熏得不行,寻找过来发现倒在地上的人。
有人大着胆子捂着鼻子上前将他翻了个身,只见他满头满脸都是血。
一时间人们也顾不上什么恶臭,分头去找了大夫和魏家的人来。
田大夫后人清醒过来就被熏得直吐,可惜他躺在那里大半夜,恶臭已经染了一身。
魏家的人倒是不嫌弃他直接上来扶他,但他自己却东倒西歪双腿发软。
“咦?你们看那根羽毛,羽毛出来了啊!”
其他人纷纷看过去,田大夫后人听到他们的话也看过去。
这一看让他愣在那里动也不动,许久后他推开魏家的人,仆倒在地上伸手去拿那根羽毛。
只是那羽毛刚被他拿起便开始飘散,像是飞灰一般随风而去。
“这、这……解了?”
“哈哈哈!解了!”
没人敢肯定这封印是怎么解的,但当晚还十分虚弱的田大夫后人偷偷来到树下,对着银杏三叩九拜。
隔日,田大夫与魏家的人便搬离了小镇。
眼镜和冤火跟着他们离开,一路追踪,田大夫后人回到故乡在魏家人的帮忙下很快成亲,并且真的去做了大夫。
一年后,在镇上的人已经渐渐将田大夫后人忘记时,他突然又回来了。
带着新婚妻子与出生不久的孩子,搬回了镇上,白天县城做堂行医,每月会有一天在银杏树下义诊,义诊的药材则有魏家与蒋家同出。
而义诊所要的诊资便是对银杏树磕三个头,算是把对几人的恩情归于了银杏树。
迎昭利用剩下的灵力将银杏树的根系修整好,这样可以保证他们走后银杏树还能像一棵普通的树一样活下去。
迎昭选择在一个义诊的日子离开了银杏树,现在他急切地想要回到地府找到田大夫。
奈何桥上他再次见到了古银杏,老人满脸笑容,脸上的皱纹弯弯曲曲却让人觉得异常亲切。
送走古银杏,迎昭直接去了阎王殿。
“吴师父!”
“这次做……”见迎昭过来准备夸奖他两句的阎王愤怒地看着无视自己的小鬼,随便抓了个东西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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