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过分了。
只见竹帘‘啪’地一声,从里面撩开,李氏喘着粗气,气得浑身发抖,大步从房里走了出来,背后的竹帘不停地晃荡着。
吴氏头回见李氏如此生气,不由有些害怕,但转念又想到这么些年来,因为时湛一直不着家,李氏对她很是亏欠,虽然吴氏的脾气很是让她看不上,也处处让着她些,连规矩都不立了。
李氏想,是她错了,越是不给吴氏立规矩,她就越不懂规矩!
“啪!”
突然出现的时湛,从后面一把拽下吴氏,吴氏被拽下台阶,跄踉着还没站稳,时湛反手就是重重的一耳光。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娘这撒泼?”
时湛脸色阴沉得可怕,骂了一句,拖着吴氏就往院外走,像是拖着一条死狗。
吴氏尖叫着,不停地弹着腿,手也拍打着时湛。
李氏也是一愣,谁都没想到时湛会突然出现,还出手打了吴氏。李氏看了一眼脸色吓得惨白的时锦,匆匆交代了一声雪迎将时锦扶进屋去,就急急追了上去。
尖叫声渐渐远去,时锦半晌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屋内了。
过了很久李氏才回来,脸色不大好。见时锦还坐着,又想起她刚才吓得脸色雪白,连忙拉住她的手,“吓坏了,你哥以前从来不打人的,这次是你嫂子太过分了。”
时锦不知该作何评论,论理吴氏也是个可怜人。时湛常年不着家,吴氏在家可不就像是在守活寡一般吗,又没个孩子,丈夫便是古代女人的全部,换做谁,谁也受不了。再者时湛也不该打人。
“唉!”李氏叹了口气,“当年我就听说吴氏在家做姑娘时性子便不大好,偏生你哥哥不争气,没个好名声,定个平常人家的姑娘,老夫人又不高兴,只能定了吴氏,谁成想竟闹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时锦看着李氏脸上不岔,这事大部分的因在时湛,可是李氏偏生半句不提。她不是不知道,而是更愿意偏袒儿子。
“嫂子也是可怜人,娘也劝劝哥哥多在家留些日子,成亲这么多年了,孩子也还没有,还是早点生个孩子要紧,做了母亲性子就软下来了。”时锦道。
说到孩子,李氏眼神一亮。
“你这倒提醒我了,你哥也二十五六了。吴氏这么多年都没身孕,也该给湛儿添两房人了。”
时锦:“.......”吴氏我是真想帮你的!
毕竟时锦是姑娘家,和她说兄长房里的事不合适。李氏便转了话头。
吴氏的尖叫声,闹得整个府的人都听到了。
“前晚上时湛回来了。这下就闹上了,只要他一回来就没好事。”
秋菱院内,穿着桃红绸缎褂子的宋氏边磕着瓜子,对旁边端坐着的时鸢道。神情满是幸灾乐祸。
时鸢道:“我知道,昨天二哥哥还差人送了礼物过来。”
“叫这么亲热做什么?总归是个没出息的。”宋氏将嘴皮上的瓜子皮往地上一吐,转头对时鸢道:“你弟弟这会子在做什么?一会儿你和我瞧瞧他去,这秋闱也没几天了。时家啊,只怕就你弟弟能有点出息了,你大哥这辈子就这样了,时湛更不用提。”说着脸上有几分得色,转而变成狰狞,“前儿聿儿房里竟有个狐媚子想勾引聿儿,被我命人好生打了一顿,发卖出去了。”
时聿房里的人,时鸢都是见过的,都是挑的稳重的人进去伺候。
“叫什么名?她做了什么了?”
“叫韵书的那个狐媚子,我进房去时,她正不知羞耻地坐在聿儿的腿上。这些个狐媚子,一心只想做主子!”
时鸢皱了皱眉,“聿儿也快十五了,这些事也可以懂了,姨娘管他这么严做什么?”
姨娘二字可算是在宋氏胸口上刺了一下。
“你真是越大越有主意了,连亲娘都不认了。”宋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又来了。
时鸢也压不住火气了,冷笑一声,“姨娘这么痛恨姨娘二字,当年如何嫁来做了姨娘?早些这么有骨气,也没得叫我和聿儿成了姨娘养的!”说着霍地站起来,也不管宋氏如何反应,径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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