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窘然:“那时太乱,儿臣哪敢胡乱蒙混过关?”
皇帝叹气:“朕回京后等了你许久,以为你会来给朕一个交代,认个错。谁知道你比朕还犟,还要朕亲自来找你。”
闫清沉默了须臾后,道:“儿臣知错。”
声音有些大,引得李公公侧目。
闫清也听明白了,皇帝就是专程来让他认错的,为了自己的清净日子,他认个错又何妨。
明明是皇帝自己在宫里吃了冷脸,顶不住了才来找他,偏偏怪到闫清身上,若闫清早些日子去找皇帝,还不得被他一顿教训?
果然皇帝的脸色好了些许,还有兴致继续欣赏风景了。
面对这样斤斤计较的皇帝,闫清很无奈。
皇帝似乎是第一次来闫清的府邸,看见什么都要问上一问,最后还感概道:“你这王府,与朕当年的王府有些相似。”
闫清微笑:“谢父皇夸奖。”
王爷的府邸都是工部所造,都有严格的制式,能不相似吗?
闫清命人在花园中摆上茶水点心,在椅子上铺上厚厚的毛垫,皇帝就此坐下歇一歇脚。
“你这次闲在家,宸王也跟着在府上休养。朕原打算让他去南边走走,替朕收几笔银子回来,结果他忙不迭就入宫称病推脱了。”皇帝道:“结果还是南朝王自己请命,朕便让他去了。”
“父皇尝尝这个栗子糕,儿臣特地从城里找来的师傅做的。”闫清道。
皇帝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满意点头:“太子每隔几日就来宣政殿外站着,朕还是不想见他,让他再冷静些时日,朕如今倒是不想知道他有没有反思了。”
“这山药糕香甜,能健脾益肾。”
皇帝盯着闫清,将糕点扔回盘子里:“你是在和朕打太极?”
“儿臣哪敢,只是想着父皇好不容易来一趟,便让厨房做点城里的点心让父皇尝尝。”闫清和煦笑道。
皇帝默了默,幽幽一笑:“林殷昨日见朕,话里有意想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你,你说,朕答不答应呢?”
“宸王的伤势不轻,况且这次也受到了惊吓,想清闲下也无可厚非,父皇不必忧心,过些时日宸王还会回到朝堂的。”闫清道。
“你也不小了,你的亲事久久不定,你皇祖母和你母妃也不放心。”
闫清从椅子上跪下去:“儿臣还想再侍奉皇祖母与父皇几年,亲事儿臣不急。”
皇帝弯下腰,打量着闫清:“你又不入朝,也不成亲,你到底想做什么?”
闫清低头不语。
皇帝点点桌子:“坐起来。”
闫清便又坐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喝了口茶压压惊。
姜还是老的辣,皇帝手中还握着他的命脉呢,就算他再不想听那些事,也比成亲要好。
“这次的事,朕虽一直按下不动,但最后必须得有一个结果,算是给大臣们一个交代。”皇帝道:“虽委屈了林家,但联想他们以往做过的事,也不算委屈了。”
皇帝终于要动林家了。
“你就在府上休养,你们兄弟四个,三个都不让人省心,你如今清闲一下也好。”皇帝站起来,打算回宫了。
李公公安排着皇帝启程。
闫清跟着走出府,一府的人又跪在门口,恭送皇帝回宫。
仪仗出发,李公公放慢了几步,趁机将闫清扶起来,道:“郡王实在多虑了,皇上只是想与您说说心里话而已。”
“我明白,劳烦公公多照料父皇的身体。”闫清道。
皇帝哪次说心事不是多出许多麻烦来,这心里话闫清是再不敢听了。
李公公便跟着仪仗走了。
皇帝驾临一遭,闫清这农家乐也没心思建了,总觉得皇帝让他清闲的话只是说说而已,指不定有什么事情等着他。
结果事实证明,闫清这次真的多虑了。
皇帝回宫后就给闫清赏赐了银两,命闫清好好将后山修建出来,到时他还会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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