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面前俞贵妃端得稳重大方,在闫清面前就显露出对皇后的厌恶来。
闫清听得尴尬,扶着俞贵妃坐下:“父皇让我告诉您,他是怕别人不满才不见您的。”
俞贵妃抓住闫清的胳膊:“皇后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么?”
“母后来的时候父皇在午睡,没有留话。”闫清摇头。
俞贵妃勾起得意的笑,扶了扶步摇:“可见她只有皇后一个空头衔,你回去告诉皇上,让他好好养病,我过两日再来看望。”
“知道了,您也多顾着点身体,别风里跑来跑去的。”闫清道。
李公公端着托盘带着一大群人走过来,笑道:“娘娘快些回宫,皇上吩咐奴才给您送赏赐过去呐。”
俞贵妃愣了愣,随即很欣喜:“皇上怎么突然就给我赏赐了,我都来福宁宫了,还要跑回去,怪累人的。”
虽是这样说,可俞贵妃已经站起来准备回去了。
“娘娘您协理后宫劳累了,更何况王爷这次侍疾有功,还不都是娘娘的功劳?”李公公呵呵笑着。
“行,那我就不留在这儿打扰了,回宫。”俞贵妃拍拍闫清的肩,转身走了。
看着俞贵妃摇曳的背影,闫清无奈一笑。
太后的仪仗停在景阳宫外,秋嬷嬷刚扶着太后下撵,便见皇后带着人出来迎驾。
“太后怎么来了?”皇后带着疑惑的笑。
“来和你说说话。”太后垂眸,语气不冷不热。
皇后一怔。
要太后亲自驾临说话的,宫里恐怕独她一份了。
秋嬷嬷扶着太后往景阳宫里走,路过跪着的一群人,太后脚步顿住,看向跪在里头一脸惨白的太子妃陈氏。
“你如今还让她每日来景阳宫?”太后看向皇后。
皇后看了一眼陈氏,咬咬唇:“儿臣让她来说说话。”
秋嬷嬷将陈氏扶起来,陈氏起身时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把头抬起来。”太后沉声道。
陈氏缓缓抬起头。
“瘦得都没人形了。”太后看了一眼便不再看,转身往景阳宫里走去。
皇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陈氏,紧跟着太后进去。
太后在前殿的主位坐下,皇后小心翼翼坐在下首。
“我有多久没来景阳宫了,怕是有二十多年了。”太后缓缓道。
“儿臣也记不清了。”皇后垂首。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二十多年都不进景阳宫吗?”太后问。
“儿臣……不知。”
“那你又知道我为什么二十多年没来,今日却来了呢?”太后又问。
皇后默然,脸色渐渐白了。
太后的眼神好似一座沉稳的大山,压得皇后喘不过气。
“都是林家和我的错,这辈子让你过得太舒坦了。”太后接着道。
皇后抬起头看向太后,眼里是委屈与倔强:“太后一来就是这么重的话,让儿臣如何自处?儿臣今日是让穆王跪了一会,可也是他先忤逆我!太后难道就这么偏心吗?”
太后吐出一口浊气:“我来告诉你怎么自处。你是林家的嫡长女,从小就是准备着进宫的。林怀章便宠着你,什么好的都给你,让你养成了贪心不足又高傲的性子。你毫不费劲就得了皇后的位置,所有人都得避忌锋芒,俞贵妃嚣张跋扈,我就出面为你打压。你生了太子,皇后的位置更稳了,以后还会是太后。可是你扪心自问,这几十年来你做过什么事?不说对我,对皇帝,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你这个皇后犹如井底之蛙,让人耻笑!”
太后的话掷地有声,每个字都砸在了皇后的心上。
皇后咬着唇,眼泪掉下来:“太后这话莫不是要儿臣跟着太子去死,太子的死和儿臣有半点关系?他是儿臣十月怀胎生下的……”
“你只生了他,你可有做到半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太后反问:“他对你来说不过是捧你当上太后的人,你连你自己的亲儿子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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