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骂得发懵:“我何曾不关心他,我每日都要过问东宫的事,就连他的太子妃都是我尽心选的!”
“你关心他有没有好好读书,你关心他有没有让皇帝高兴,你关心的是他这个太子坐得够不够稳!他爱吃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知道吗?你将他关在你的牢笼里,将他的路安排得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太后指着皇后,问得皇后哑口无言。
“我……我也是为了他好。”皇后狡辩道。
“太子妃又做错了什么?你将她折磨得都没个人形了,若是让她的爹娘知道了,他们该有多痛心!”
“她入东宫这么多年连个子嗣都没有,还让东宫一无所出,身为一宫之主,难道不是她的错?太子重病,难道不是她照顾不当?”皇后理所当然道。
“她也是父母宠着长大的,东宫没有子嗣难道是她的错吗?太子不肯有孩子,还不是你们逼的!”想起太子,太后的眼眶渐渐发红,枯槁的手轻轻抹过眼睛:“我都不敢问闫清最后那些日子是怎样的情况,太子最后是怎么带着失望和痛苦走的,一想起来我的心就痛得颤抖……太平盛世,堂堂太子居然早逝,你却毫无自知,继续堂而皇之的坐在后位上,折磨太子妃,祸害后宫与前朝,等后代史书留名,你就是千古罪人。”
皇后一震,从椅子上跌下:“姑母!儿臣没有做错什么!”
“你心肠狭隘,待人刻薄,不思悔改,实在不配当一国之母。当初是我亲自选你为皇后,你的后位也该我亲自下懿旨废掉。”太后失望地摇摇头,扶着秋嬷嬷的手站起来:“可我现在不会废了你,为了太子,我也要留着你的后位才是。”
“姑母,您听我解释!”皇后仓皇拉住太后的裙摆。
“你不必叫我姑母,这些年你也从没真心实意当我是你的姑母,以后也不必了。”太后看也不看皇后一眼:“你放心当你的皇后,但太后的位置,你还是别想了。”
皇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等皇帝驾崩了,就要废了她吗?!
“您不能废了我,我没有做错什么,您没有理由废我,朝臣也不会答应的!”皇后站起来。
太后没有回答,淡然一笑后离去了。
陈氏倚在门外,见太后出来了,一脸惨白的行礼。
太后停在陈氏面前,语气冰冷:“人自己不立起来,就不要怪别人欺负你。”
陈氏蹲着的身子抖了抖,轻声答道:“是。”
陈氏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太后的身影离开了景阳宫才缓缓站起来。
忽然一道身影冲过来,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陈氏的脸上。
“是你求太后为你撑腰?”皇后阴狠道。
陈氏面无表情转回头:“母后多虑了,儿臣哪来的本事求太后撑腰。”
“那必定是为了穆王了。“皇后道:“今日的事给我烂进肚子里,太后终究是林家出来的,她刚才的话都是气话而已。”
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我难道还熬不过她?”
太后必定是比皇帝先死的。
陈氏的嘴角抿起,垂下的眼中一片恨意。 景阳宫里的气氛低压凄凉, 那头皇帝的赏赐却跟着俞贵妃的撵架一路回了后宫, 好不令人侧目。
皇帝甚少大排面的赏东西,平常也只着内务府挑选了各宫里赏一些, 今日却是他亲自选来送的。
不禁俞贵妃喜不自胜,其他人也看红了眼。酸溜溜的说俞贵妃年纪大了还不消停, 酸到了最后, 也只能叹道俞贵妃生了个好儿子。
太后回了慈庆宫,知道皇帝给俞贵妃赏了东西后, 便又跟着赏了一串沉香送去,一点也不怕招眼, 仿佛就是要让俞贵妃更招眼似的。
俞贵妃回宫领了赏赐,将福宁宫与慈庆宫来送赏赐道喜的奴才赏了个遍,全是用荷包装得满满的铜板,掂在手里都沉手, 各个喜笑颜开,巴望下回还要抢着来。
出了俞贵妃的宫殿,李公公拢着拂尘, 眯起眼望了望碧蓝的天, 嘴角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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