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等人听见皇帝的怒吼想要闯进来,皇帝怒道:“滚出去!”
葭妃对于皇帝的愤怒并没有任何惶恐,缓缓起身跪下:“臣妾并没有在对付皇上。”
“呵。”皇帝冷笑以对。
葭妃确实没想对付皇帝,否则这么多年来早出手了。葭妃恨的从来不是皇帝,而是送她入宫的那些人,只顾自身荣耀的那家人。
她明明已经定了亲,却因为大选被家里退亲,因为她的容貌能给家里带来恩惠,所以她的生死与感情都不重要。
既然王家那些人喜欢争,那她就让他们好好争,等触手可及的东西一朝破灭,来日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他们会看明白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早些年朕还等着,等着你哪一日想通了来求朕。后来朕也懒得等了,你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葭妃低垂着头跪在皇帝面前,唇角勾起,满是讥讽。
而皇帝看不见她的神情,继续道:“你也算冷透了朕的心,能给你的朕都给了。既然信佛,那你的余生就在佛堂里度过,日日忏悔你的罪孽。”
皇帝起身就走,门外的阿宁闯进来跪下:“皇上赎罪!饶恕咱们娘娘一回!”又看向葭妃:“娘娘您快求情,皇上只是一时气大了!”
而葭妃只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皇帝本转头看着葭妃,见到此景更加心冷:“一个宫女久了都有感情,朕对你的好你从来视而不见。你的心是狼肉做的,根本捂不热。”
又想起来道:“忘了告诉你,早在四年前,李家的家主就死了,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位置,他的夫人还健在。”
说罢再不管苦苦求情的阿宁,愤怒拂袖离去。
“皇上!”阿宁膝行几步,还是没跟上皇帝的步伐。再转回头,却见葭妃瘫坐在地上,一脸惨白。
“死了?”葭妃恍惚道。
阿宁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幽幽地盯着葭妃,终于明白了困扰她这么多年的疑惑。
静默了许久,阿宁突然一声抽噎,紧紧捂住唇,仔细听还能听明白她含含糊糊的字句,她在哭道:“王爷太可怜了。”
葭妃听见后更是冷笑:“他可怜吗,他若不去争,若不是从小就觊觎别人的东西,怎么会到这一步?我又哪里能劝得了他?我不过是稍稍提点,他自己就去了,怪不得我。”
阿宁此刻真是恨死了葭妃,再不想理会她,听见门口被落锁的声音,阿宁站起来就走了。
从葭妃宫中回到宣政殿,皇帝又将闫清召进宫,两人就坐着闲聊,闫清只字不提南边的事,如此皇帝心情才好些。
对于后宫发生了什么闫清心中大概有数,毕竟什么都有李松为他看着。关于葭妃,闫清不太熟悉,只知道她是慈庆宫厌恶的人,而这次皇帝对葭妃出手,估摸着也要动宸王了。
不知远在南边的宸王听见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南朝王的伤一直无法好转,伤势太深又在缺物资的冬季,太医们只有用猛药一直吊着,可药太猛了也伤身,这实在是走投无路的做法。
南朝王妃整日哭泣,特别是皇帝下旨后更是绝望了,府里的奴才嚼舌根说皇帝这是打算弃了王爷,被发现打死了好几个。府里的侍妾也被王妃压得喘不过气,恨不得出府当尼姑去也不愿再受气。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南朝王命悬一线,皇帝还要宸王继续南巡,他们怎么不绝望。
几日后穆王府的奴才来找南朝王妃,问可有要带的物件去南边。原来是穆王听闻南边缺药,将自己府上的名贵药材打包打算让人捎去南边。
总算有个关心南朝王的人,南朝王妃这才打起几分精神,收拾了好多东西给穆王府的人,那模样恨不得将自己也打包带去。 转眼已过五月, 宸王南巡回京的消息传来,南朝王也已经被移去了封地王府。宸王并没有转道去看南朝王,哪怕做个样子也懒得了,他如今的境况, 还需要做什么样子给皇帝看呢。
宫里正准备着送太后去瀛仙台避暑的事情, 没人去在意远在南边的南朝王,太后的事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更何况连皇帝都甚少过问, 其他人就连表面上的担忧都懒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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