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也是个可怜人,皇后何必要缠得人不得安生。
皇后僵坐在位上,迟迟不愿起身。想起以往的种种,只让她越发心酸,便对嬷嬷道:“去拿纸笔来,这事还得为九儿筹划,不能就这么落空了。我已经够可怜,我的侄女不能像我一样凄惨。”
嬷嬷只觉得心累,真想叫皇后消停消停,可到底没敢开口,转身去拿了纸笔来。
皇后细细写下一封书信让人送去瀛仙台,才跟着嬷嬷去后殿看小皇孙。
这日闫清去看望皇贵妃,皇贵妃正让人清点药材往瀛仙台送去,闫清走过去不解地问道:“怎么要送药,谁病了么?”
“有一半是给太后治腰伤的,秋嬷嬷最近好像扑了风,咳嗽了许久都没好,我让太医开了药方回来,另一半就是给嬷嬷的。”皇贵妃道。
“嬷嬷病了,怎么没人告诉我?”闫清紧张道。
“你不是忙着么,嬷嬷便不让人告诉你。”皇贵妃笑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咳嗽没怎么好全。瀛仙台到处都是湖,水汽重,好得慢很正常,我已经让人多拿了两包血燕过去了,你别担心。”
闫清是挺忙的,都忘了去问瀛仙台的境况,还以为那边许多人服侍着,出不了什么岔子。没想到太后是好好的,秋嬷嬷却病了。
瀛仙台上,因为秋嬷嬷病了不能近身伺候,只能躲在自己屋子里养病。太后没了秋嬷嬷在身边只觉得浑身不舒坦,每日也恹恹的,饭菜吃不了几口就搁了筷子。
林语棠两边伺候着,好在她身子好扛得住,一个人倒是把整个瀛仙台打理起来。
“太后,皇贵妃娘娘送来了药和血燕。”林语棠进屋道。
“嗯,你让人拿去放着。”太后歪在塌上,因为瀛仙台凉爽,所以她们如今还穿着秋衣。
“如今也就皇贵妃还记得咱们几个,那些人问都不问的,果然都说儿子孙子还没有儿媳妇可靠呢。”太后脸色很不愉。
“您又念叨了,不是您和秋嬷嬷不让咱们回去说么,也只有皇贵妃娘娘知道咱们这儿的情况不是?”林语棠坐在塌下的脚凳上,笑道。
太后叹气,心里明白不怪皇帝和闫清,可她担忧秋嬷嬷的身体,自然也就想到什么都觉得委屈了。
“她昨夜咳了多久?可有好些了?”太后皱眉问道。
林语棠收了笑,摇摇头:“跟平日一样,一晚上要咳大半夜,也不敢给她端水,怕她夜里起来又扑了风。”
“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好好顾着身体。”太后眉头皱得更深。
“太后,要不咱们回去?”林语棠巴巴地望着太后。
太后与秋嬷嬷来的时候就说好了要到了秋季才回燕京,大多是为了让穆王与皇帝放开手脚,太后不在燕京,那些想找门路劝谏的自然没法子。后来听闻穆王在燕京做的事,太后更加坚定了要迟些再回去的心思。
“你让我想想。”太后没有立即答应。
林语棠眼中划过一抹失望,默默站起来退了出去。
来到她与秋嬷嬷住的院子,一开门便见到秋嬷嬷正颤颤巍巍走过去拿水,林语棠忙关门走过去扶住秋嬷嬷。
“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我不在外头还有人呢,你得在床上好好养病。”林语棠将秋嬷嬷扶着坐下,倒了一杯水放在秋嬷嬷手上。
秋嬷嬷喝了一小口又放下,忍着将嗓子的痒意压下,才笑道:“成天这么躺着都要躺僵了,我是咳嗽,又不是哪儿受了伤,只要不出去吹风就行。”
“太后担忧得不行呢,方才还说想回燕京,又没有下决定,只说再想想。”林语棠接过茶盏放在一旁,又麻利地将其他东西收拾了一下。
“说回燕京?”秋嬷嬷不解。
林语棠眼中闪过异样的神情,没有被秋嬷嬷察觉,点头道:“我也觉得快些回去好,您都咳嗽成这样了,再不回去恐怕真好不了了。太后的腰伤也迟迟不好,这边水汽这么重,怎么能好呢?”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可话里话外都是太后想回燕京的意思。秋嬷嬷也没想太多,立即也想到了太后的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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