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想不到葭妃那么深,只得问:“那现在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应付。”
“你等我想想。”葭妃道。
关键是抓贼抓脏,捉奸捉双。要是设计陷害,葭妃还能知道怎么应付。可就唯独拿了一根簪子,其他什么事都没有,连对方的意图都猜不透,葭妃也想不明白了。
还有这根相似的簪子,这种品质的连宫女都不愿戴,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那里了呢,太蹊跷了,甚至有些瘆人。
之后连着两日,一大早院子里都莫名出现了相似的簪子,弄得一宫的奴才都害怕了,就像撞了鬼一样。
葭妃几日都没睡好,脑中的弦一直紧绷着,终于在第三日的早晨,宫女呈上新捡的簪子时坐不住了。
既然是每日早上出现的,那必定是晚上放的了。葭妃决定半夜捉贼,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半夜无人,葭妃带着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灯笼点得通亮,一副必定要抓住人的架式。
转了一会,有宫女道:“娘娘,我听见前院有动静。”
“去看看。”葭妃又带着人去了前院。
人呼啦啦一下子走光了,实则出了院门葭妃就让人灭了灯笼,静静等在门后头。
可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动静,葭妃带人走回去,却有宫女尖叫起来。
“叫什么!”阿宁开口斥责。
“那,那里好多簪子。”尖叫的宫女指着台阶下的一块空地。
那里是之前葭妃带人找过的,本是干干净净的,就这么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如今却是满地的银簪子。
少说有几十根躺在地上,被清冷的月光一照,幽幽泛着光,实在是诡异极了。
“闹鬼了!”这下都吓得不轻,没有一个人敢走过去。
阿宁扶着葭妃,感受到葭妃的指甲掐在她的胳膊上,抬头看去,葭妃虽面容平静,眼底却是惊涛骇浪,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簪子。
“别嚷嚷了,快拿扫帚来扫干净。”阿宁沉声道:“皇宫威严,哪个鬼敢来闹?别说混话。”
葭妃整个人像呆滞了般,直到阿宁扶她回寝殿也没再说一句话。阿宁不知该如何劝,只得道:“这必定是有人作祟,您别信了那些丫头的话。” “当然是有人作祟。”葭妃冷幽幽地看过来:“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葭妃的眼神让阿宁背脊发寒, 不由得退后半步。
这日闫清的礼服已经在江南赶工完成,快马加鞭送回燕京, 由针线房完成最后几道工序后送去了皇贵妃的宫里。
刚好又是闫清的生辰, 今年生辰未大办, 只在皇贵妃宫里用了膳后,试穿了一下礼服。
大红的礼服共三层, 胸口用金线织成的蟒, 盘在云纹里,衣摆上一百零八颗东珠点缀, 盘扣也用东珠, 从衣摆一直延伸至领口,再用一根四指宽的玉带束腰,穿在身上光彩夺目。
“王爷本就俊郎,这身礼服穿着真好看。”燕儿赞叹道。
皇贵妃只看着闫清, 眼里全是骄傲,伸手为闫清正了正束带, 问道:“可还合身?”
“合身的。”闫清点头。
这身礼服如此贵重,却只能穿一次, 以后就要束之高阁,不免有些可惜。
“定在八月,你下月就可以去接太后回燕京了。”皇贵妃询问地看向闫清。
如今闫清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 皇贵妃再不像当初那样会为闫清出主意,更多的是询问闫清的意见,若闫清觉得不好的, 皇贵妃也就罢休。
闫清热出了一身汗,回去换下礼服,出来坐下道:“接皇祖母回来的事还得与父皇商量一下,当初送她们去瀛仙台本就有其他用意,不只是为了让太后去避暑。”
“原来是这样。”皇贵妃恍然点头,又道:“可你大婚在即,若太后不在怎么行?”
“如今还有一件事未办,等办成了,大概也能接皇祖母回来了。”闫清道。
看着闫清胸有成竹的模样,皇贵妃便歇了劝说的心思。
等闫清走了,皇贵妃私下里跟燕儿说:“如今我这儿子还有什么不让人放心的?果然太后都说我是享福的命,早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可不就是。以前虽蛮横,但一直有皇上宠着,现在又有儿子宠着,唯一吃的苦也就是与儿子长年未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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