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丫鬟忍不住,福身提醒:“王妃,在王爷面前要注意言辞。”
秦珠贤有些闷闷的,坐着没说话。
“规矩以后慢慢学,不急。”闫清道。
本就对于昨夜的事有些愧疚,闫清便主动为秦珠贤开脱。
秦珠贤立马又欢喜起来。
两人坐了,有丫鬟上来夹菜,为闫清夹菜的是柳琴络。伺候了闫清许久,柳琴络早已摸透闫清的喜好,夹的菜闫清都吃了。
秦珠贤看了会,便道:“我来。”
闫清本不在意谁来,秦珠贤想来他也不阻拦,不过是顿饭而已。
然而柳琴络捏着筷子却没动,秦珠贤抬起的手一直僵持着,不悦地抬头看向柳琴络。 柳琴络是与一般的丫鬟不同的。秦珠贤心系闫清, 一眼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是一种直觉。
“你怎么不把筷子给我?”秦珠贤到底没按耐住, 直接说了出来。
“是。”僵持了一会儿, 柳琴络才将手中的筷子奉上。
闫清今日虽不用早朝, 但还有许多事要去办,几下用了饭便放了碗。秦珠贤刚接过筷子, 见状只好又默默放在一旁:“你吃完啦?”
“王妃。”身边的丫鬟蹙眉。
闫清本想等秦珠贤夹菜再走, 见秦珠贤放下公筷,也没提起, 点头道:“要进宫处理点事。”说着站起来。
“那你, 您去忙。”秦珠贤也跟着站起来,想做个什么送夫君出门的事,却听闫清道:“我回院子换衣裳,你若无聊, 就让丫鬟带你去逛逛后院。”
实则闫清一顿饭也吃得有些尴尬,面前坐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想将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可真正看见了又想逃跑, 心里那种矛盾无法言喻。
秦珠贤心里有些不乐意,便表现了在脸上,也不答话, 只将闫清送到门口。
气氛更加凝滞了,两人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就分开,看着闫清被人簇拥着离去, 秦珠贤脸上的笑意也散了,闷闷不乐地回了房。
“王妃,怎么夫人教您的规矩您全忘了?幸而王爷是个好相与的不计较,在王爷面前您要谨记规矩,怎么能那样说话呢?”陪嫁的丫鬟终于开口。
“知道了。”秦珠贤喃喃答道。
见秦珠贤没有兴致,丫鬟便没再言语了。
闫清没圆房的事当然禀报给了太后与皇贵妃,本以为皇贵妃会着急,没想到她反过来劝太后:“这事不用急,让两人先熟悉熟悉,等有了点感情,自然水到渠成了。”
太后转头对秋嬷嬷叹道:“听见没,我这儿媳妇越来越长进了。”
秋嬷嬷笑着点头。
皇贵妃还没细想太后对她的称呼,这一年来她接手管理后宫,人也越发稳重,再不似当初那样浮躁,如今哪怕到了眼门前的事也愿意再往深了想一想,太后不止一次说,如今的皇贵妃才真正担得起贵妃二字。
而闫清进宫本想先去慈庆宫,半道上却遇见李松,小声对他道:“葭妃娘娘半夜传御医了,皇上悄悄让改了药方。”
“什么病?”闫清问道。
“哪里是病?”李松煞有其事地:“突然病的,一般是毒呐王爷。”
闫清默然。
“皇上让改了温补的药方,王爷也知道,若中了毒可不能随意乱补,一个不好就一命呜呼了。谁下的毒现在还不知道,但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王爷去了慈庆宫也小心太后突然问起。”李松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嘉妃和宸王最近常来往的事闫清知道,心里大约有了答案,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亲手弑母,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事,想起来心里就发紧。
走了两步,闫清回头:“这些话,是父皇让你来说的?”
李松的话卡在喉咙里,低下头。
“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闫清点头。
李松还不肯走,继续跟着,过了半晌又道:“当初皇上什么真相都瞒着王爷,如今却第一个知会您,这也是皇上的一片苦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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