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这就让人准备好衣裳,王爷先去。”李公公很是恭谨。
闫清跟着奴才走了,远远还能听见李公公在劝南朝王:“王爷别骂了,大臣们都在里头呢,让人听见了可不好,皇上也会生气的。”
走得远了,便听不见了。
这边秦珠贤带着南朝王妃去了另一处包扎伤口,秦珠贤对之前那一巴掌还心有余悸,一路上都没说话,进了屋子也坐得远远的。
南朝王妃也不说话,只一味的哭,那种无声的哭泣比撕心裂肺还让人感到心酸,她在哭如今什么也没了,儿子没了,南朝王的腿没了,那个位置再也不会属于他们。她在哭她这辈子实在太凄惨,婆家不够势力为她撑腰,就连宫里也没有一处可以慰藉的,好比孤家寡人一般。
太医还以为南朝王妃是疼哭的,一边小心翼翼地包扎,一边劝:“王妃再忍忍就不疼了,这伤看似严重,其实结痂很快的。”
南朝王妃哭得更伤心了。
秦珠贤如坐针毡,她明明坐得很远,也打算好太医一走她就跟着离去,再不跟南朝王妃多纠缠,可心里总有那么些觉得不对劲,她觉得这样冷眼旁观着不好,可哪里不好又不太明白。
秦珠贤想了半天,便走过去在南朝王妃身边坐下,轻轻抓住她的手:“大嫂,大哥好歹回来了,以后还有盼头呢。”
“以后?以后还有什么盼头?”南朝王妃泪眼婆娑地看过来:“你哪里懂我的痛楚?”
秦珠贤又劝:“至少大哥就在你身边,凡事还有个人可以商量不是?总比之前两处相隔的好。至于孩子,母后不是也说了,小皇孙总要叫你一声母亲的,他如今还不知事,等长大了,自然知道谁是生母,该孝顺谁。”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处处为她说话?”想起之前的事,南朝王妃怒从心起。
“方才在殿里已经闹得很不好看,我若为谁说话,父皇真计较起来我们都得不到好,对孩子的议论也会不好,让他以后怎么在宫里相处?说到底这是家事,等宫宴过了,咱们坐下来好好商议就是,大哥如今这样子,太后也不会做那种狠心的事,一定会让你见儿子的。”秦珠贤这才有机会解释。
秦珠贤句句都在理,南朝王妃不仅冷眼打量她,看着年纪小小的,没想到什么都看得明白。却不知道秦珠贤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平日里听皇贵妃和秋嬷嬷还有闫清的话听得多了,那些道理自然而然地就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平日看着大大咧咧,真遇上事了行动总会比想法来得快。
“太后真会让我见儿子?”南朝王妃知道秦珠贤时常在慈庆宫走动,便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现在也不能肯定,太后的想法谁也不敢揣测,但太后从不做决绝的事,这个大嫂比我清楚。”秦珠贤摇头。
南朝王妃被秦珠贤的话打动,这才冷静下来,安静半晌后又是一声抽噎,转头伏在秦珠贤的肩头:“王爷的腿没了,这可怎么办?”
这个秦珠贤劝不了,只有轻轻拍着南朝王妃的背脊,让她哭个痛快。
静下心来,秦珠贤才明白,她做的事不关乎心肠软硬,只因她自己的身份不能让她袖手旁观。秋嬷嬷曾说过,这宫里虽大,各自为营,但有人的地方总有人情冷暖,让秦珠贤自己好好去体会。
秦珠贤当初不懂,今日却体会到了。
这边正安慰着南朝王妃,却有人来禀报穆王被南朝王打了,如今去偏殿换衣裳。
两妯娌顿时尴尬地对视一眼,还是南朝王妃先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说着话便站起来:“咱们也回去,他们兄弟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咱们不插手管便是了。” 这边太医刚给南朝王妃包扎完伤口, 又被内侍拉着来给穆王的唇角上药。太医不禁心里纳闷, 怎么好好一场宫宴,王爷王妃一个接一个的受伤。
闫清除了嘴角破了皮, 眉骨也有淤青,太医给上了点药, 便见秦珠贤走进来。
秦珠贤来到闫清身边愁眉苦脸地不说话, 只盯着他的脸看。反倒是闫清笑着安慰她:“一点小伤,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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