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来往,还是怕被你连累?”闫清当即揭开了沈逸心中的伤疤,让沈逸看起来狼狈不堪:“两年前,他让你写了这些诗在民间流传,以打压南朝王的气焰,你虽不愿,但为了师恩也拿起笔写了,两年后你因此入狱,他却不顾昔日的恩情,对你不管不顾。”
闫清给李松一个眼神,李松便掏出一张信扔在沈逸面前:“你恩师的笔迹与印章想必你再熟悉不过,你自己看。”
沈逸颤抖地拿起信在面前展开,一字一句地看下去,脸色越发灰白。
秦丕写给大理寺少卿的信中,要求他们立刻将沈逸处以斩刑,秦丕也算摸透了沈逸的性格,知道他为人重情,必定不会出卖自己的恩师。
一只手拿走了沈逸手中的信,沈逸抬头,见闫清捏着信,看也不看就撕成了几片,然后丢进了燃着红碳的暖炉里。
“沈逸,我顾念你我昔日同僚一场,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也算是为你自己赎罪。”闫清背对着沈逸说道,双手展开在暖炉上,暖着手。
“太子让我对付秦大人?”沈逸道。
“我怎能让你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况且秦丕是我朝廷重臣,我不会动他。”
沈逸的眉头忽的展开,深深跪伏下去:“太子吩咐,臣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还有一章,我正在写,写了就发 皇帝的病已经成了人们最关心的事, 毕竟关乎到登庸纳揆,众人不得不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
于是秦丕等人一面比旁人更上心皇帝的病情,一面让人书信给边关, 让宸王早做准备,想办法脱身。
这日南朝王拿着一封信来找闫清, 冷笑着将信给他看:“这几个老狐狸为了打压你, 还劝我联合大臣们闯进福宁宫看父皇。他们当真以为你我水火不容了,如今外头疯了一般, 还有谣言称是你给父皇下了药,想早点登基。”
闫清将信推开,不想去看,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下毒了吗?”
“换做宸王我就信了,你怎么可能。”南朝王心情甚好,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拐杖放在一边。
闫清唤人上茶, 南朝王又道:“两年前那个写诗骂我的孙子终于抓到了,我知道他是宸王的人,一直忍着没吭声, 我还让我家王妃把诗集给太后看, 太后却也不闻不问。我还以为我不是闫家的人, 被人骂了也不丢他们的脸一样。”
南朝王哼哼着, 还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
闫清早就习惯了南朝王的聒噪,等南朝王喋喋不休地抱怨完了,才道:“秦丕他们给宸王传信了。”
南朝王眉头一凛:“他们终于动手了。”
“你说若是父皇醒来, 下旨让宸王镇守边关,不许他回京怎么办?”闫清问道。
“那不是正好,这样他就没法阻拦你了。”南朝王拍着手掌称好。
“如当初你一样,让他休养生息,等以后杀个回马枪吗?”闫清道。
一句话将南朝王问得哑口无言,南朝王蹙眉道:“那怎么办,要不就趁父皇还没醒,明日就定了他的罪。”
“我是太子,定了自己亲兄弟的罪,世人会怎么看我,况且也会引得人不服,将来还会有人将这桩旧案翻出来,为宸王平反。”闫清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那怎么办?”南朝王急了。
闫清转头看他,薄唇轻启:“要不放虎归山?”
“放虎归山?”
闫清指着南朝王:“用你的手,放他回京。”
“你疯了!”南朝王倏地站起来。
燕京的冬日时常是灰蒙蒙的,天上仿佛总压着一团巨大的乌云,将大地笼罩得喘不过气来,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
听闻皇帝病情好转,兴许不日就会醒来,南朝王便几次三番想要闯进福宁宫探望,还差点被禁卫误伤,后来才渐渐消停,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闫清依旧每日上朝处理政务,比起皇帝来更加勤政,行事也更稳妥,他不会轻易降罪斥责,做事有一套固定的章法,大家知道了也能按着他的底线去做事,不至于惶恐不安,但他也让人看不透心中的喜怒,哪怕被大臣当众反驳了,面上也一片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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