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端着手中的茶盏暖手,却并不入口,对皇后的话置若罔闻,气得皇后用力抠着扶手,差点没掰断了指甲。
“太子,人都抓起来了,是在哪儿审问?”内务府的人还算有眼力见,赶紧着来问闫清的意思。
“就在院子里审,一个个仔细地审。”李松替闫清回道。
内务府的人应下,让人去暴室请了专门审问的人与东西来,惨叫声很快在院子里响起,哪些人口中唤着皇后,希望皇后去救她们,可皇后也已经六神无主了,谁都顾不上了。
“等你登基了,本宫还是太后,咱们之间还是别闹得太难看了,以后谁来帮你稳定后宫,稳定前朝?”听着外头的惨叫声,皇后故作淡然地与闫清道。
闫清一个字都不说,连看都不看皇后一眼。
皇后终于演不下去,将茶盏摔在了闫清的脚下,拿起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本宫若是死了,你这龙椅也别想坐稳,你逼死嫡母,朝野上下谁还服你!”
闫清终于有所动容,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冷得皇后噬骨般的凉。
闫清就这样看着皇后,仿佛在等着皇后一剪刀刺下去。
皇后僵持了许久,久到抬起的胳膊都微微发抖。
“太子,都招了,您过目。”内务府的人进来,双手呈上一叠纸,上面全是那些人招供的事,李松走过去将纸接过来。
闫清放下茶盏,从坐上站起来,李松手脚麻利地为他披上披风。
闫清无声地来,无声地离去,禁卫与内务府的人跟在后头,满堂的人气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李松走慢几步落在后头,对殿里只身一人的皇后欠了欠身,笑盈盈道:“您怎么还不明白呢,您如今的模样在太子眼里就像跳梁小丑一般,更别说您自戕了,您就是一头撞死,太子也不会眨眼呀。”
皇后生平头一次被一个奴才羞辱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奴才劝您还是换个心思,折腾这些没用的事,还不如想一想以后怎么活下去,您与太子撕破了脸,可不是太子难受,而是您自个。”李松说完了,便踏着轻快的步伐追随闫清去了。
皇后一身的狠劲突然卸下,软倒在地上。
景阳宫的人招供了许多事,一半的陈年旧事得要皇帝亲自来才处理得好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太后在瀛仙台避暑时,皇后暗中吩咐林语棠给太后下药,想让太后病了早日回京,以拖延皇帝立储的时间。
林语棠还算有那么半分良心,没敢对太后下手,而是下在了秋嬷嬷的饭菜里,所以秋嬷嬷的病才拖了那么久都没有好转。
闫清将这叠招供原封不动地放在了皇帝的床前,皇帝看了之后,直接下旨幽禁皇后,但并未废后。 下了早朝, 闫清去了福宁宫,李公公说皇帝今早醒来就想见他。听闻皇帝这几日不太好, 估计是为皇后的事动了怒。
皇帝刚用了药, 靠在软枕上,见到闫清进来, 缓缓伸出一只手。
闫清走过去, 握住皇帝的手:“父皇。”
皇帝喘了几口气, 虚弱道:“好好安抚陈家……”
“是,已经让陈夫人进宫跟着处理三皇子妃的后事了。”闫清道。
皇帝面色红润, 但那不过是被药强行提出来的精气神,内里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皇帝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会意,示意其他人出去。
“朕不行啦……”皇帝幽幽呼出一口气,神情似乎还有那么一丝解脱。
“父皇自有上天眷顾,好好养着身子,总会好起来的。”闫清道:“太后也一直忧心着您的身子。”
皇帝含笑看着闫清,这个他一手培养的儿子, 这个没一处性情像他, 却唯一走到最后的儿子。
“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 你们就不必再哄朕了。”皇帝摆摆手,道:“朕记得你府里有个总管叫王华,他没有跟进宫伺候你?”
“王华是男子,自然是不能入宫伺候的,而且他在宫外呆着也更好, 儿臣准备让他去照顾二皇子,反正他也无事可做。”闫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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