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闫清二十五岁寿诞,内务府准备着六月里的宫宴,正好是开始热起来的时候,宣政殿里已经开始进冰了。
用了午膳,想看一会折子就歇一歇,下午还要见几位大臣,却听李松说秦珠贤来了。
秦珠贤刚好二十了,正是最美的年纪,犹如一朵正在绽开的鲜花,哪怕不施粉黛也娇嫩美丽。
“这么热,你怎么来了?”两人已是老夫老妻,闫清依旧懒洋洋地斜躺在椅子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却不知他这个年纪一身龙袍,慵懒的神态让秦珠贤都看愣了。
“听说您最近不怎么用饭,母后让我送碗汤来。”秦珠贤将食盒放在桌上,葱白手指轻轻揭开盖子,端出里面的汤来,并对李松道:“你出去,这儿我伺候着。”
得了闫清的点头,李松便退下了。
“天气热,实在没什么胃口。”闫清撑着头,索然无味地看着那碗汤。
秦珠贤杏眼一挑,将闫清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番:“听闻您近来也睡不好,时常半夜让人换被子?”
闫清干咳一声,耳朵发烫:“你听谁说的?只有那一回罢了……”
可秦珠贤如今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才没那么好糊弄,抿了抿唇后坐了下去:“您何必这样苦着自己,您是皇上,将身体憋坏了怎么办?哪怕您不喜欢我……您梦里的是哪个姑娘,将她娶进宫不就是了。”
说到最后,秦珠贤已经微微红了眼眶。
闫清眉头一蹙,想要解释,可那些话他打死了都说不出口。
这个年纪有些生理反应再正常不过了,他这些年也习惯了,心里总有那么一道坎是他越不过去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闫清道。
“我与母后管着后宫,您的事不仅我知道,母后也知道,我嫁给您五年了,还是一无所出,您碰都不碰我一下,若您不是有喜欢的女子,”秦珠贤眉梢一挑:“难道您喜欢的是男子?”
“瞎想什么?”闫清一拍桌子。
秦珠贤抿唇一笑,又换了一副神情:“母后抓住了一个几年前从宫里逃走的内侍,那人招供说他曾是伺候过景文王与景文王妃的,不仅如此,还招出了许多事。”
一听是伺候过景文王与景文王妃的人,闫清心中就道不好,从宫里出逃,说不定就与当年的事有关系。
“你怎么现在才说?”闫清站起来就打算去广德宫。
“我一直以为,你心里的那个人也许是梓儿那个没福气的娘,到现在才知道,就连闫梓也不是您的儿子。您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任何女人……我心里当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秦珠贤盯着闫清。
闫清愣在原地,眉头微蹙:“这才是你今日来的目的?”
秦珠贤这个模样,闫清心里总觉得有些膈应。虽然他没与秦珠贤同过房,但这么几年走过来,他们一起赏过雪,一起喝过酒,甚至封印后偷偷跑出宫去疯玩过,他早就当秦珠贤是最亲的人了。
“你我之间,不该有算计的。”闫清道。
“你何尝不是算计了我?”秦珠贤站起来,用手指抵着自己的心口:“既然不想要,何必要娶,又何必让我满心希望?五年了,我空有你妻子的头衔,世人都道我好运,让皇帝一心一意对待,可谁又能知道我的苦楚?!”
“贤珠……”闫清被秦珠贤眼中的绝望刺得心中一痛。
“你许诺过柳琴络什么对不对?她已经做到了,你实现你的承诺,母后那儿你也不必去了,那个人是我审的,已经杀了。”秦珠贤退后两步,打开宣政殿的门走了出去。
闫清跟着走出去,李松却过来说太子来请安了。
闫梓已经开始上学,师父是王知深,这是闫清拜托了许多次,王知深才勉强答应的。
闫梓很是聪慧,王知深说比宸王小时候更甚,差点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了。
但闫梓总有一点不太好,就是性格有些孤僻,自懂事起,就再不让人抱了,做事情极有章法,规矩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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