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蹙眉:“怎么刚入城就直接进宫了。”
闫清看秋嬷嬷这反应,感觉她对这大皇子也是有些忌惮的。
大皇子封号南朝王,实则和闫清一样也是个郡王。大皇子的封号如此怪异,皆因他的身份很特殊,他的生母只是个丫鬟出身,还是皇帝当年还是太子时,东宫里的二等丫鬟。
虽是长子,可对于皇帝来说是奇耻大辱,当年若不是被有心人捅出去,这大皇子恐怕在娘胎里就夭折了。
而且更为好笑的是,这大皇子长大后性子越发乖张,仿佛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趋势,在皇宫里横行霸道,连皇后他都敢出言顶撞一两句。皇帝看见他就头疼,便将他派去了南边镇守,封号南朝。
“南朝王入宫后去了哪里?”秋嬷嬷问道。
“听说是在宣政殿外候着,可皇上并未传召他,他就一直等在外面。”
“这可真是……”秋嬷嬷摇摇头,对闫清道:“此事奴婢还要禀报太后,郡王早些出宫回府。”
闫清点头,看着秋嬷嬷回了慈庆宫后殿,才转身往宫道上走。
这些日子时常在慈庆宫呆着,闫清才知道慈庆宫并非表面上那么平静。太后在外人的眼前已经退居后宫,不问世事,实则宫里宫外的每一件事慈庆宫都能知晓,每个地方都有慈庆宫安插的眼线,太后要操心的事并不比皇帝与皇后少。
而且皇帝专心处理朝务,甚少过问后宫的事,并不是对皇后放心了。而是皇帝知道后宫里还有个太后镇守着,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这一次闫清没有再从东宫路过,绕了较远的路出宫,身后随行的小内侍一脸莫名。
虽然秋嬷嬷说顺其自然,可闫清还是觉得能躲则躲。
快到宫门口,闫清便见前面嘈杂一片,看起来像是一群人围着争吵,闫清还第一次在宫里见到这个情景。
“郡王稍等,奴才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别让人冲撞了。”
跟着闫清的内侍是慈庆宫的人,在宫里带丫鬟还好,带仆从就麻烦许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后来闫清干脆就不带人进宫了。
这个小内侍十分机灵,一路小跑过去,不一会就回来了。
“郡王,前头是南朝王在责打大臣呢!”
闫清十分惊讶:“责打大臣?”
“是,用马鞭。”
闫清无言以对,在宫里用马鞭责打大臣,这大皇子可真不是一般的乖张。
比起闫清,南朝王才是王爷中的一股清流!
闫清思忖一番,还是道:“过去看看。”
这宫门口人来人往,发生了什么事皇帝肯定知道,他已经走到这了,不过去看看说不过去。
闫清往宫门走去,见一穿着深色朝服的男人手里拿着马鞭,胸前是与闫清一样的仙鹤补子。
南朝王鹰鼻薄唇,微微眯着狭长的眼,光是长相就十分阴鸷。
被鞭打的人闫清认得,是皇后的侄子,林家的两兄弟之一,名林蓝修。
林蓝修面无表情直挺挺地站着,脸颊上赫然一根红色的鞭痕。
闫清蹙眉,南朝王一回燕京就公然鞭打林家的人,这不是让东宫和太后难堪么。
闫清到场当然引人注目,南朝王一眼就见到他,将马鞭缓缓绕起来,嘴角是不屑的笑。
“大哥。”闫清唤道。
“四弟,好久不见。”南朝王冷漠应道,依旧盯着林蓝修。
闫清也很不想理会这个破事,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视而不见,便道:“大哥何必在宫门口动手,太引人注目了。”
“这狗奴才在宫门口议论我,毁我名声,我不过是给了他两鞭子,不值一提!”南朝王用鞭子指着林蓝修。
林蓝修愤慨地抬头看向他,一副想和南朝王同归于尽的意味。
“林家的狗奴才,还敢用眼睛瞪我。”南朝王手一抬,又是一鞭子挥了下去。
可鞭子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闫清空手捏住了马鞭,对南朝王道:“林家好歹是世家,大哥三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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