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你就不懂了。”俞贵妃摇头:“宫里的老嬷嬷,明面上是教规矩,可关起门来到底教什么,别人哪知道?东宫里女人了不少,可一个孩子都没蹦出来过,她能不急么?这次又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当然要趁机好好给太子妃立规矩了。”
“可太子妃是父皇亲自选的。”闫清沉着脸。
皇后这么做,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怪不得太后气得骂人。
“皇上现在哪里有空理会她,等事情过了再回过味来,也淡了许多了,再提起来岂不是小题大做。”俞贵妃恨恨道:“那些个废物,让他们把这件事传出去,一个个的全都办不到,说什么宫中戒严,传出去就杳无音讯了!”
“母妃您何必?”闫清蹙眉:“这件事传出去丢的可不是皇后的脸,是太子妃的脸,是父皇。”
俞贵妃摇扇子的手一顿:“这,怎么会呢?”
“太子妃是书香门第出身,父皇亲自选入东宫,您这样一传,岂不是逼着太子妃去死?”闫清站起来。
“你这就走了,不留下来陪陪我?”俞贵妃跟着抬头。
“宫外还有事,儿臣先走了。”闫清顿了顿:“母妃凡事还是多考虑,燕儿的身份特殊,您想什么做什么慈庆宫都知道,儿臣还是当初那句话,这个皇位咱们争不得。”
闫清说完就走,他觉得下次来见俞贵妃,还是选个岁月静好的日子,俞贵妃这性子,是最不能见出事的,出了事比谁都激动,恨不得把水搅得更浑才好。
出门正好撞见端着托盘的燕儿,燕儿一副刚走到门口的样子,诧异道:“郡王要走了?”
“嗯。”闫清点头:“如今宫里事多,劳累你多照顾下母妃,凡事多劝劝。”
燕儿的眉眼有刹那的松懈:“奴婢明白,郡王自去忙,奴婢会照应着这里的。”
“辛苦你了。”闫清点点头。
燕儿端着托盘进屋,见俞贵妃捏着扇子坐在窗下,怔怔的。
“您怎么了?”燕儿走过去,将托盘放下。
“那孩子,还怨上我了。”俞贵妃委屈道。
“奴婢逾越说一句,郡王如今受慈庆宫庇佑,皇上也越来越看重,您何必要将他拉过来?且不说您有没有那份力与太后皇上比,单说俞家能比得上慈庆宫和福宁宫么?”燕儿苦口婆心。
“你这是在教训我?”俞贵妃看向燕儿。
“奴婢不敢。”燕儿福身跪下,却没有半分惶恐,腰杆挺得笔直。
俞贵妃恨恨地盯着她,半晌后喃喃道:“你是慈庆宫出来的,我不能打也不能骂,可我如今连和儿子说句话也不能了么?太后忌惮俞家,从生下来就把我隔得远远的,见上一面还要去请旨。皇上忌惮俞家,十多岁就送去了并州,连见一面都不能见了。哪有你们这样的,亲生母子不让相见,你们就不会良心不安么?”
俞贵妃撑着头,眼眶发红。
燕儿跪了会,自己站了起来,走过去给俞贵妃摇扇子:“娘娘,宫里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您与其和自己较劲,何不多和郡王亲近亲近,别一见面就抓着那些事不放,时日久了,还怕和郡王的母子情分不深么?”
顿了顿,又道:“自从郡王回燕京后,皇上见您的次数也多了。奴婢斗胆说一句,您和俞家拉扯着,不如和太后连在一起,这样郡王才无后顾之忧呐?”
燕儿小心翼翼地看着俞贵妃。
俞贵妃扶着额思忖,良久无言。
燕儿知道一时半会是劝不过来的,便没有再说下去。
闫清走出去的时候,南朝王正挡在宫道上,对面是俞广和十六卫的人。
“怎么了?”闫清走过去。
“我问他带着人去哪,他不说。”南朝王道,转头骂俞广:“以为大家喊你将军你就真是将军了,你不就是个守城的?”
“郡王。”俞广憋着气,给闫清行礼。
闫清看看他身后的人:“是不是有事要去办,快去。”
他还记得李松说过要俞广配合做事,确实不能耽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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