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沉默半晌,他缓缓抬起头来,与林翾对上眼神,面色也变得严肃凌厉,不再退让。
“你若下次再敢那样自作主张地把我丢下,我不但会打你,还会把你关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极具压迫感,令人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林翾愣住,浑身反射性地紧绷了一下。
对重光的了解使得他心知肚明重光一向言出必行,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重光说得出就做得到。
除却这一点之外,重光言语间透露的意思也让他骤然回想起他们二人分别时的状况,一瞬间不由得有点心虚。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他那样做也是为了重光考虑,但想必重光对此应当愤怒而怀有怨气。
毕竟倘若他今天遇见的人并非重光,大概他们今后就再也无法相见了。
他仰脸与重光那双漆黑不见点光的眼睛对视,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人方才那浑身的气势都消散不见,像只被戳漏了的气球,缩了下去。
冷静下来之后,头脑中的事情就变得异常清晰,令他的脸色渐渐涨红,耳廓连带着耳垂都在一同发热。
一想到刚刚对他翻来覆去这样那样的人其实是重光,再一联系到自己也就在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对重光其实抱有某种想法,他就感到羞耻万分。
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眼眶都不由自主地潮热着,令他像是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一般。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别开头去,下一秒又被重光捏着下巴强行转了回来,衣领微微扯开,脖颈间突然传来一阵湿热与疼痛。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下颌之下,凶狠地咬了他一口,在锁骨之上留下一个渗血的牙印,令他疼得打了个哆嗦,又被人紧紧抱住。
那牙印并不很深,但到底是破皮流血了,本该在他的皮肤上多停留几日的光景。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几乎还不等他回味这场疼痛,那伤口就已然消失,逐渐淡化,隐匿下去,仿佛一切只是他的幻觉而已,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下意识地,他与已经抬起头来的重光对视了一眼,听见对方淡淡开口。
“你是药体,血液是你身上存在的药,但不是你身上唯一的药。”
林翾闻言有些茫然,一时间未能理解其中的意味,也没能等到重光的进一步解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锁骨处的皮肉,完好无损。思及重光的所作所为,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震惊与探寻,望向重光。
“你也是药体?”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他内心摇头连连否认自己的猜测与判断。
书中从来没有提过重光是药体这种事情。虽然有可能只是没有被写出来,不代表不存在,但药体这种引人垂涎体质,应该会很大程度上影响重光的人,不应当一句未提。
可是除此之外,他又无法解释为何自己的伤口会在重光的舔舐之下快速愈合。
方才重光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在提醒他,除了血液之外,药体的其他□□也可以作为良好的救治药剂。
这样看来,重光所展现出的能力,的确也是与他相同的药体。
面对着林翾的诸多困惑,重光表情未变,眼底似乎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摇了摇头,完全否认了这个不靠谱的推断。
“我不是。”
他也没有详细地给林翾解释,只是含混地强调了一句自己与药体的区别。
“你对任何人都可以起作用,但我只对你有反应。”
言下之意,林翾可以救治任何人,但他只能救林翾一个。
只不过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暧昧得过分。
以至于哪怕心头仍有千百般疑问不解,林翾却是根本开不了口,发出不声音,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越想越觉得自己罪无可恕,脸色变了又变,依然烫热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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