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头不停地谴责自己。
重光恐怕一直以来都只把他当成大家长,依赖的对象,哪怕如今对他的占有欲和喜欢有些过了头,偏离了正确轨道,也毕竟年纪尚轻,或许只是错觉。
毕竟他们的年龄差距明晃晃地摆在这里,性别又恰恰相同,就注定是两条巨大的鸿沟。
尽管他已经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承认了自己的龌龊,可依然不妨碍他把重光当做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看待。
与他在一起的很多时候,重光都幼稚得比小朋友还甚,童年时期的创伤也导致了世界观树立得不够完善。
他甚至有理由怀疑,书中明明是一个纯粹异性恋的重光如今变弯,是他在十年前无意间错误引导的结果。
倘若真是如此,他就更没有颜面去面对对方,更不要提与对方毫无芥蒂地在一起。
屋内的空气有些太热了,又燥得厉害,令他们二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温度渐渐交融升高。
重光无声地瞄着怀中人的脸色,没有惊动,没有打扰,目光凝驻在林翾通红的脸上,扫过林翾发烫的耳垂,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酝酿。
温水煮青蛙实在是太慢了,他有点等不及。
肖想怀念了十年之久的人,自打重新回到他怀里之后的每一天,都在一举一动间勾引撩拨着他,挑战他的忍耐力。
可是他一直隐而不发,按捺住心头的渴望,将凶悍的野兽关到理智的笼子中,以防止将林翾啃得骨头都不剩下。
他愿意等待,愿意忍耐,仅仅是因为不能承受林翾离开他。
他害怕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过早下了手,却发现林翾其实并不喜欢他,甚至不喜欢男人,那必然会是一场头破血流。
所以他慢慢地施加着力气,一点点试探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将自己绑到了林翾的身边,可以肆无忌惮地黏着对方,而不被驱逐。
突破距离的亲密,是让林翾接受他的第一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按计划进行第二步,林翾就惹他生气,居然自作主张地与他分离。
一想到林翾胆敢和他分开,甚至还敢自杀,重光就像是心头有一捧火把被瞬间点燃,怒火燎原。
该兴师问罪的人并非林翾,而应该是他。
抬手狠狠地掐住林翾的一边脸颊,将柔软的肉夹在指腹之间拧了一把,听见林翾吃痛的呼声,重光才冷着脸吐出一口气。
“打你都是轻的。”
仅仅只是那根本没用力的几巴掌,根本不足以让林翾长教训。
听闻重光那冷厉的声音,林翾摸着自己被刁难的脸颊的那只手不由得顿了一下,瞪了重光一眼。
他当然知道重光根本没对他下狠手。
只是刚刚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到了现在还要被教训,心头难免不满。
“你打我便打了,非要蒙着我的脸做什么?”
带着面具黑漆漆一片,对方又不肯出声说话,几乎就像是即将要被一个陌生男人玩弄,带给他的恐惧感几乎要把他逼疯。
他想要继续控诉对方的所作所为,可却突然被重光一把撂翻,仰面倒在塌上,眼前倏然放大一张冷肃而年轻的脸。
似乎是被他的不知悔改激怒,重光眼底汹涌着火气,动作轻佻地一把扯开了他的领口。
冰凉的手肆意探入,激得林翾打了个哆嗦,耳畔同时传来压抑着怒意的声音。
“你被我叫人买了回来,是我的所有物。”
“奴隶没有质疑主人的权利。” 属于成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具有压迫感, 逼近了林翾耳侧,让他感到一阵阵滚烫的窒息。
他猛然间想起原书描绘的魔尊重光。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反派角色,轻而易举地掌控他人生死,不把任何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或许一直以来重光对他都是特殊的, 与他在一起时很少流露出那样的性子,才会给了他一种重光还算好相处的错觉。
直至如今整个人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面对着对方充满了恶意的语言, 他才猛然惊觉, 自己或许过少的看到了重光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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