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顾翰墨所要做的,就是给谢杪尽可能多的安全感。
他与谢杪不过才成婚五个月,还不足半年,近来就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地想要往他后院里塞人了。对方送过来的女人顾翰墨全都不动声色地推了,却未对谢杪提起半句相关,就是怕她心情抑郁。
倘若谢杪的出身当真如谢府千金那样清贵,旁人哪里敢如此轻慢她,急不可耐地送他侍妾?
在顾翰墨心中,谢嘉容与谢杪虽出身贵贱不同,却有着云泥之别,而谢杪自然是那朵天边的云彩,谢嘉容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可因出身问题,谢杪却受了太多的委屈,这让顾翰墨无法不心疼。
上辈子,凝香因出身低微四处被人瞧不起,去参加宫宴时也总不自信地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如今他们已经成婚五个多月了,谢杪至今还不曾进宫面见过皇上与太后,这意味着皇室也不满意她的身份。
婚姻不是儿戏,顾翰墨与谢嘉容定亲时便互换了庚贴,太后等人都是知晓的。而为了顾及双方的面子,谢嘉容逃婚的责任却几乎都让他和谢杪承担了。
看在谢少傅为太子殿下和他父亲立下许多功劳的份上,顾翰墨当初才会选择帮忙保全谢府上下的名誉,可这样一来到底委屈了谢杪,让他始终心有愧疚。
在皇室之人眼里,谢杪是个以色侍人的女子,魅惑了他这个一向循规蹈矩的世子做出了瞒婚的荒唐举动。
成婚后顾翰墨再入宫时挨了好一顿训斥,倘若不是得了靖王妃的爱怜与疼护,谢杪早就被唤道宫里被“教导规矩”了。
偏偏这傻丫头好像完全不懂这些,每日吃吃喝喝自个儿倒是过的悠闲自在,叫顾翰墨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顾翰墨在尽力地改变着旁人对谢杪的负面印象,先前他们一起制作的那盏雁鱼铜灯精巧非凡,顾翰墨进宫的时候特地向皇帝细说了一番,又大力在朝廷中推动这种铜灯的使用。
目前效果还不错,皇帝前几日拿到铜灯之后,也毫不吝啬地夸赞了谢杪几句,并示意顾翰墨在中秋宫宴时带谢杪一起赴宴。
当年的凝香可没有得到这份厚待,她一生中只入过两次宫,一次是在婚后的第一个月里被唤入宫中训话,二是出席新年时那场大宴。
随后没多久,她便在春寒时分落入谢府的花园水池中,香魂散尽。
再不久后,便是顾明琛发动政变,逼皇帝废太子,再传位于他。
……
抛开谢杪的身份问题不谈,当下让顾翰墨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去了两次恩济寺总共待了八天,主持大师的诊治结果和御医略有出入,对方重新开药方的时候同他提过一句,说谢杪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像是早产的后果。
主持大师妙手回春,他的高超医术顾翰墨是万分敬重的,只是这话却令顾翰墨有些疑惑。
谢杪可是足月生下来的,怎么会是早产落下的病根儿呢?
这日,顾翰墨同谢杪从恩济寺中回来,马车行至世子府前还有一段距离,便被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妪堵住了道路。
对方被守卫拦着不许靠近马车,只好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泣着求见顾翰墨与谢杪。
谢杪脸色有些苍白,听到妇人的哀泣声,不由得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看,很快就认出那个有些眼熟的老妪不是别人,正是往昔与周氏常有往来的刘婆子。
“想必是为了她儿子的事求到了这里。”
顾翰墨闻言,温声道:“这事我来处理,你先回房歇息去。”
谢杪身子弱,马车一路晃晃荡荡晃得她头晕,精神气不大好,顾翰墨不愿旁人拿这些事去烦她。
刘婆子与林家也算是交情不浅,谢杪出面的话这事有些难做,便点头交予顾翰墨处置了。
房间里,顾翰墨端起一杯温茶浅饮了一口,淡声道:“可是为了你儿子的事而来?”
刘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张地抽噎道:“回世子爷,民妇此番求见实为一件大事,却不是因民妇的儿子,而是有关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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