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这样命不久矣的份儿上,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算是我对前辈的尊重。何况你毕竟是阿陵的叔父呢,我怎么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总要看在你照顾他一场的份儿上,好好地让你死得体面一些。”
山主想必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敢这样的在它面前大放厥词,一双眼睛空空的看着他,半晌才死人一般的僵硬的牵起一个歪曲的笑,“现在的后辈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这样张狂的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说罢一道蓝色的光影一闪,瞬息之间便到了元清章的面门前,锋利的五点银光就要揪着他的面皮撕扯下来。 这一掌来得惊人,看着手指上闪烁的点点银光,若是真的被刮在脸上,只怕立时闪身避开,就这么堪堪的避过去之后,袖子上一片衣裳被整整齐齐的切开一块,摇摇晃晃的在爆炸开的气流当中无所适从。
元清章远远地站着,瞟了一眼就算是躲得快也一样是被划了好长的一条血痕的手臂,不怎么在乎的轻笑着道:“山主大人怎么这突兀的就动手了,事先不招呼一声,怎么也不像是你们正道的风格呀。”才刚刚避开了一场就快要没了脸的危险,就立马把刚才的千钧一发抛诸脑后,混不吝的道:“还是说,我哪句话说得惹您生气了?是您是一个病秧子呢,还是一个满腹心机,不知道揣着多少坏水的······一直和盛京的那位拿着阿陵作伐子的针尖对麦芒。亏得阿陵还把你当做是最为尊敬的叔父,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辜负了阿陵的一片至纯之心。”
山主平静的扫了他一眼,并无什么太大的怒气,只是缥缈的轻声道:“你以为你拿这些抓说与我听,就能让我失了分寸么。还是说你以为凭借你的武功能够一招制敌,还是说你有什么特别的盟友,是我们不知道的,能出其不意?激怒我并没有好处。”
警告的对他说了这么几句,看着年轻人还是一样的混不在乎的模样,轻声笑了笑,快要透明的一张脸上现出一个幽幽的笑意,带着那么点儿知道所有人所不知道的秘密的诡秘笑意,“你想要重振你父亲的遗志,取代天幕山,你为了这个目的和这个孩子交好,还让他和你成了为人所不齿的背德之事。这么一个龌龊的目的,若是这个孩子知道了,不知道该会如何伤心呢。即便如你所说,我就是看不上盛京的那个狗皇帝,所以我特特的拿着这孩子做我们之间斗法的筏子,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从不曾拿他做过什么事儿。反倒是你,从一开始的深情,想必都是装出来的吧。”
“少在这里花言巧语的骗人了。”元清章不在乎被人说他什么,反正他此生都是洗不干净的只能在阴沟里生活的臭虫了,但是唯有一颗心,只念着他一个人,不曾有过半丝龌龊的**掺杂。
“我是卑劣的让你们看不起,在你们眼里我大约就是一个靠着血性手段杀人上位的无耻之人,但是我不在乎,我要什么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自己去抢,自己去争。不像你们,就算心里恨得不得了,想要得不得了,还是要保持住一个虚伪的假笑,骗着自己,骗着别人。阿陵我真正的喜欢,对付你们我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过一个能够快速剿灭你们的棋子。你这样无稽的揣测,不过是因为你自己就是这么做的罢了。”
既然已经说开了,元清章也懒得在玩儿那些攻心的招数,面儿上抹着的一抹轻浮的笑意,悉数化作森寒的盛气凌人,“你刚才说你没有拿阿陵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只不过是拿捏着他的身份,好于盛京的皇帝打擂台。这和我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人面兽心的不值得信任的东西,不过是你们的名声比我的更好些罢了,所以才敢这样的肆无忌惮的把脏水都泼到我身上。”
“你若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的爱护阿陵,怎的这么多年都不告诉他他的家人早早地就已经去世了,家中年年牵挂的“母亲”不过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所假扮的,还任由他迷糊了这么些年,叫了仇人这许多年的娘亲。江湖上盛传的那个陈家山脚下有金脉的消息,是怎么出来的,我不相信一个能有点儿脑子的人会真的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还有你这样的对阿玲的动向掌握的这般熟悉,你是安插了什么人在他身边?这些难道你都不应该和他说一说么?”
元清章眯眼流泻出一抹厌恶,这样的明面上是给了一个人无上的荣耀和宠爱,但背地里却是无情的拿着这个人的一切,只为了完成自己的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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