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以真身见我?”
“我说过,从今以后不再见你。”
荆无忧冷笑道:“你不来见我,我还不能去找吗?”
凤迟龄道:“你找不到的。”
邪绫界,只有纯血的妖魔鬼怪,以及身为魔尊的他才能前往。其余人除非是跟着他一同前往,否则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
若执意尝试潜入湖内寻找的话,最终的结果不是一无所获就是被湖底里的妖怪缠上,淹死在水中。
荆无忧却道:“那又如何,你躲得了一时,还能躲过一世吗?暂且就不问你为何要让那只死狐狸前来监视我,但我要奉劝一句:要么你就亲自过来监视,要么就继续在你的地方待着,永远别出来。否则,若是被我抓到,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将你关起来。敢逃,就挑断你的脚筋,让你再也跑不起来。”
“……”凤迟龄道,“先不说你不可能抓到我,就算挑断了我脚筋也没用,我还能坐在溯雪剑上御剑飞走。”
“……”荆无忧蹙起眉头,不悦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凤迟龄这次似是有备而来,脾气好得出人意料。无论对方是如何暴躁、冷言冷语,他都能与之心平气和地交谈:“那我等着你说的那一天。”
荆无忧道:“你会等到的。”
“……”
清静了半天,似乎是找不到可以提的话题,凤迟龄讪讪问道:“那——我和雪狐可以离开了吗?”
荆无忧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将灵石握在手心里搓揉,沉声道:“若我不肯呢,你的神识是不是一直放在我这边了。”
凤迟龄平淡地道:“我不介意自毁一缕神识。”虽然会有点疼。
此话一出,荆无忧手上动作瞬间停滞住,半晌后瞬间握紧拳头,泄气般一拳隔空打在身旁树梢上,枝叶纷纷凋零,落了满地的落叶。
他狞笑道:“行,你可以,我放你们走,但你也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说完,他往半死不活的雪狐身上拂了下袖,雪狐身上火辣辣的灼烧感瞬间褪了过去,不一会人的功夫,已经能站起来说人话了。
它刚站起身来,就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接住对方抛过来的灵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对方道:“趁我没反悔,还不快滚。”
雪狐点头如捣蒜,点到就差脑袋从脖子上一轱辘下来了:“这就滚!立马滚!”
他刚刚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的半张脸都已经瞧见了。 冷风猎猎, 白雪皑皑。
宛若鹅毛飞飞扬扬的落在地上,已经没过了膝盖。
山上比山下要愈加寒冷,璇昆山上的木屋不知已荒废了多久,近几天居然有山下的人跑上来暂住了,还特别贴心地打扫了一通。
那些人瞧上去年纪并不大,最小的十五六岁,最大的也才二十出头。仪态算不上道貌岸然, 却也显得沉稳谦和,当然还有个别孩子气的。
噙着雪花的狂风刮得正盛,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萦绕着一股可以抵御寒风的灵气。
懂得操控灵力, 必然是修真之人。
然而他们千里迢迢赶上山可不是为了挨冻,而是为了铲除前不久在山下作怪,却在收服过程中不慎让其逃脱,最终逃亡至此的一只妖兽。
妖兽名玄挈, 据说是由一只雪妖变异得来,其体型庞大约莫有数十人叠在一起这么高。寻常来讲, 体格越大越是占据视线,就越是藏不住;可让他们难办的是,玄挈不但力大无穷危险性极高,掩去踪迹的本事还真不小, 那些修士找寻了半天都没有搜寻到一丝迹象,就差把璇昆山给整个翻过来了。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大雪不停歇地下着,周遭树木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一位身着素衣,十六七岁的少年拖着沉重的步伐,在雪地里逶迤而行。寒冷的空气将他的手整个冻僵,耳朵也几乎失去了知觉,在瞥见其他师兄弟们正一丝不苟地搜寻,暂时不会注意到他后,便偷偷跑木屋后边那最到不起眼的边角蹲下,抱着双臂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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