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不寒而栗地打了个哆嗦。
其实在对方说到“几年未见”的时候,雪狐就已经发觉自己暴露了,可在这一句话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抖了几下,咬牙道:“臭小子,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是我的?”
荆无忧半垂着眼睑,慵懒地望着他,说道:“不算早,也不算晚。从问你要灵石的那刻起就确定你是那条死狐狸了。”
雪狐一怔:“那你是……从何时知道我不是江唯云的?”
“这个就更早了。”荆无忧眯眼笑道,“把你兜里的灵石给我吧,给我后你就可以滚了。”
雪狐道:“不行!”
荆无忧道:“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雪狐叫道:“就是因为知道你会动手才不给,反正不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逃不过挨揍的命运,那还不如气死你丫的!”
闻及此番话,荆无忧瞬间沉下了脸。
他根本笑不出来。
雪狐被他的表情吓得忙不迭地再次抖了三抖,然而第三抖还没抖完,就被对方攥住了胸前衣襟,从地上提了起来。
荆无忧冷声道:“在这姓江的身体里待着高兴不?”
雪狐没敢接话,它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它的预感是对的。
下一刻,一道火焰倏地从眼前窜过,雪狐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漫天大火里,大火烤得它肌肤灼热,还有几缕冲鼻的焦味。
荆无忧松了手,它就失了力气,扑倒在地上蹬着腿嗷嗷大叫,双目紧蹙,痛苦不堪。
前者不紧不慢地躬下腰,从雪狐的衣兜里取出那颗小小的灵石,神色淡漠得无波无澜。
他捏着这枚小灵石观赏了半晌,秉持着所剩无几的理性,声若蚊蝇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
灵石暗暗发着光,没有任何回应。
荆无忧威胁道:“你若不说话,这狐狸今天就会死在你我的面前。”
……
荆无忧神色又黯淡了几分:“那好吧。”
他的杀意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着,哪怕是凤迟龄,此刻望见他的神情也是忍不住心里犯怵。
约莫一柱香的时辰,耳旁雪狐凄厉的惨叫声更加响彻了,余音回荡在树林中,听上去辽阔无比,活活像是正被人进行五马分尸的死囚。
荆无忧侧首望去,毫无同情与收敛,抬起手,一股灵力凝聚在掌心内:“既然这样,那我只好——”
“停手。”
目的达到了,荆无忧微微一笑,依言停了手,可雪狐此时仿佛已被折磨得六神无主。他套着江唯云的皮囊,肤色苍白得如霜,两眼黯淡得无一丝光芒,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也没有晕厥。
荆无忧盯着手里的灵石,抬眉笑道:“你终于说话了。”
灵石朝外散发出有一阵没一阵的微弱光芒,凤迟龄道:“你想干什么?”
荆无忧觉得他这话真够奇怪的,反问道:“是我问你你想干什么吧。故意派雪狐监视我,为的是什么,杀人灭口吗?”
“……”凤迟龄顿了顿,“不是。”
荆无忧道:“那是什么?是你说的从此以后我们路归路,尘归尘,再无瓜葛,我都可记着呢。怎么,反悔了?你可不可笑?”
他的声音很冷,冷中还噙着一丝难以掩盖的愠怒。荆无忧从来没有以这样的语气同凤迟龄说话,凤迟龄也没有想到这些话居然是对他说的。
凤迟龄道:“不反悔。”
荆无忧似乎愣了几秒,蓦地,他自嘲般地哼笑一声,仰面道:“是呢,不反悔,你怎么会反悔。生出这个想法的我,才是最可笑的。”顿了顿,他又道,“那么你接近我,只是想来看我笑话的吗?”
令荆无忧有些意外的是,从灵石里传出的凤迟龄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变得有些沙哑了:“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荆无忧的眉头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须臾,他道:“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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