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处处针对他?
偏心的要死!
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助心情霎时涌入心头,碾转反侧地挥之不去。
之前的种种丢人都可以撇去,唯独现今,他是真的感到无地自容。
洛潇站起身来,向前走去,朝上官允递出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莞尔道:“不用在意你师兄的话,勤加练习总能出成果。”
上官允呆望着手中那脱离剑身的木头剑柄,踌躇了一时片刻,似乎为自己该如何下台找到了个很好的理由,义正言辞道:“是剑的问题,如果我手中的这把剑不是木剑,我定能将这棵树砍断!” 望他笃定的模样,洛潇愣了会儿,即刻手放在他肩膀之上,微笑道:“以念化力,筑基有为,万物皆是空。纵使是上好的珍惜古剑,亦或是名门弟子专用宝剑,只要修为在对方之上,即便手中无剑,亦不会惧之。日子还长,你要走的路还很远,等到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
他拍了拍上官允衣服上的尘土,上官允则是一副似懂非懂,愁眉不展的表情。
他抓了抓脑袋,皱眉问道:“师尊的意思是如果我修为深厚,对付比我修为浅的对手,就算他手持的是绝世好剑,我拿的是木剑,依然可以打败他?”
洛潇冲他点了点头。
上官允调门儿高道:“这怎么可能!”
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凤迟龄老早就下定决心,要在今日里好好教训这出言无状的小子一番。
昨天上官允的那些话,着实把他气的不轻。
私下胡乱非议他本人不要紧,因为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这种程度的议论甚至感到无感。
不单单是他自己,在这世上的任何人,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些凤迟龄都可以当做听而不闻,一只耳朵出一只耳朵进。
可唯独洛潇不行。
换作是别人说了倒八辈子血霉这种话,听见一次便能叫他血溅五步。
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年龄尚且不大,天性莽莽撞撞,还是同门师弟的份上,才没动刀割了他的舌头。
不然以凤迟龄那经不起调侃的臭到天上的倔脾气,早就大开杀戒以示泄愤。
不过凤迟龄也想好了,自己虽然不会动手伤他,但碍于良心不适,绝对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起码也要让他辣手摧一摧这弱小又娇嫩的心灵之花,才要来的爽快。
须臾,他从原本正襟危坐的姿势转变为歪歪扭扭地瘫坐在席垫上,伸出那双指若葱根,细如葱白的纤纤玉手,起劲似的抠着上头那薄薄一层的嫩色指甲,慢悠悠地道:“朽木一块。”
话音落下,上官允再度陷入茫然,洛潇望向他,沉声道:“龄儿,别总是针对你二师弟。”
凤迟龄若无其事地继续抠着,雪上加霜道:“没针对他,实话实说。二师弟他自个儿学艺不精,气候未成也就罢了。可不在自己身上寻找问题反而要把责任全盘推卸到木剑上,不觉得可笑?再说,师尊您都这样讲述了,二师弟却仍旧自以为是地不认同您的说法。现在想想,说他朽木可真是抬举他了。”
上官允听得几欲窒息,气急败坏地哆嗦着手指着他,尽管心中已然骂了无数遍,到了嘴边却又无从辩驳。
荆无忧见状也有意无意地深深盯向凤迟龄,虽不明白大师兄是何用意,但也觉得他此番言语确实有些太过了。
察觉到从旁侧传来的轻风突然止了住,凤迟龄脑袋撇都不撇,道:“怎么了?”
荆无忧摇摇头后敛下眸子,不作声地继续为大师兄摇扇子,平易逊顺的模样瞧来乖巧得很。
至于凤迟龄的为人,洛潇不能说是完全了解,却也是略有所知,有个底儿的。
他脾气是有些变化莫测,难以捉摸,但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会挑刺的个性,必然是上官允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妥,又或者是惹得他生气了。
可上官允也不是能够忍气吞声的那种人,就算打不过也一定要趁口舌之快。
为避免首徒与二弟子争吵开骂起来,洛潇刚想开口安慰几句上官允,再训斥一顿凤迟龄时,上官允横眉竖目道:“我知道,就算我做再多的辩解你们也不会听,不知道大师兄敢不敢和我打赌?”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