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迟龄歪着脖子,吊儿郎当地冲他道:“虽然你不配,却但说无妨。”
上官允拳头越握越紧,忍不住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凤迟龄陡然晴转阴,冷声道:“有师弟你过分么?”
洛潇仿若堕云雾中,一头雾水,看了看前方的凤迟龄又看了看身旁的上官允,问道:“你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问一出,结果是谁都没有说话。
上官允是因为联想到自己昨夜说的话而感到心虚,低下头没敢发话;可凤迟龄却是觉得这种事告诉洛潇这样的烂好人也无济于事。
师尊可以不放在心上,也能对门下弟子的出言不逊既往不咎,是因为他心胸宽广,乃正道之人。
可是凤迟龄不同,他可以走堂堂正道也可以走窄小偏僻的歪门邪道,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若他非要揪着这个点不放,那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谁劝都没有用。
半晌,上官允斟酌好一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是我明天换了别的剑成功砍断这颗树,证明就是木剑的原因,师兄敢不敢向我道歉。”
道歉?
做梦,想都别想。
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凤迟龄道:“没什么不敢的,你若真能仅靠换了把剑,就能在我面前斩断这棵树,别说道歉,我认你做爹都是一句话的事。”
话说地虽是不切实际,夸张了点儿,但上官允那张欣喜若狂的脸已然毫无余地表现在脸上。
凤迟龄顿了顿,接着道:“但你要是做不到,罚山门口跪一天……师尊没意见吧。”
面对这一幕宛若儿戏的赌注,洛潇抚额,无奈地摇头道:“你也真的是,跟着一起瞎胡来。”
“师尊放心,我定能让师兄输得心服口服!”上官允撅着嘴道,“快到晌午了,师尊师兄师弟们就去用膳吧,我练完再来。”
安静许久的荆无忧兀然开口道:“仅一天,没用的。”
他就不懂这两人下的这个赌注究竟有什么意义,上官允也不会真的以为在一天的时间内刻苦修练,然后再换把剑就可以把那样粗的树干一分为二吧。
……脑子怕不会真的有问题。
上官允对荆无忧心里是什么想的压根不知情,还以为他这是在担忧自己,于是,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希望萌发般地闪了一下,唇角弯起一个月牙弧度,甚至还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龇牙咧嘴地嘻笑道:“放心吧师弟,师兄我自有办法。”
荆无忧:“……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迟龄拉着洛潇在远处叫唤道:“无忧你还来不来,现在不来就没饭吃了。”
荆无忧回首望他,脚步刚踏出去的瞬间,听到上官允说道:“有好剑在手,我肯定没问题,师弟你先去吧,我就装模作样地稍微练练,唬一唬大师兄。”
道完,荆无忧踌躇不定地瞅他一眼后,往凤迟龄与洛潇地方向慢跑了过去。
第二日
落叶旋即,杨柳吹拂。
扬言能换把剑就能兑现赌注的上官允没有来,洛潇的知己好友“席淮君”却是远道而来地前来探望。
加上洛潇本人也无心观望徒弟们的这场无聊闹剧,早早地就同席淮君二人一起下山,找了个清静的无人亭子对弈小憩。
凤迟龄从第一眼看见席淮君的时候,就对他印象不好。
长得太老,太过死板,绕不了弯子是一点。
可最主要的还要属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重生之前是,现在依旧是。
百年来,每每席淮君再次上璇昆山时,洛潇总能变着法子不让凤迟龄与他见面。
因为每次相见,凤迟龄都得对席淮君一顿铺天盖地的冷嘲热讽,口腹蜜剑,在不动手的情况下,就只差当着洛潇的面给席淮君一口唾沫了。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据悉席淮君也同样相当厌恶着凤迟龄,并且这种厌恶感是从一开始就有的。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