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个穿腹,几乎让女鬼修的魂魄飞往九霄云外。
她睁大眼睛,呆愣地望着眼前之人,神色之中的惊讶与不解几乎要溢满出去。
可不待她开口呢喃几句,眼前之人龇牙着嘴,冲上前去,笑嘻嘻地把她按到在地上,血流如注,惨叫连连,无尽无休。
与之前不同,被最亲的人如此对待,使得这股凄厉惨叫平添一份哀嚎。
就连上官允都不忍心听下去了,忙推了推身边的小师弟,皱眉道:“不是我说,这叫唤的也太惨了吧,大师兄那边到底发生了啥?”
荆无忧不为所动,道:“好像是女鬼的儿子在杀她。”
“什么!?”上官允诧异道,“我昨夜看那玩意儿还一动不动的,就像个没有任何意识的人偶玩意,现在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荆无忧也甚感疑惑。
区区无心无魂的“东西”,也可以说是替代物,怎么可能在转眼间就能拥有自己的意识来做出行动。
除非——
略过那处,视线往在一旁看得岿然不动的大师兄背影上瞧去。
粗略一看,没瞧出个所以然。定睛一看,才扫到那掩盖在水色衣袂下的两根手指上,凝聚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黑色气体。
黑雾中偶有几丝冰蓝色流动,无数根接近透明的银线半浮在空中,而它们所汇聚的地方便是在那个木偶身上。
这下子,荆无忧算是明白了。
——大师兄他正在操控着这个木偶。
可是先前大师兄用剑捅了她可不止几十下,都没见得给女鬼修带来多少创伤,依旧兴风作浪,光是驱使这木偶,真的管用吗?
结果就是,真的管用。
女鬼修的精神显然已经濒临崩溃,两道血泪从干裂的眼眶中流淌下来,想要伸手拥抱给予她这痛苦的人,却被毫不留情得拧断了双手,瘫倒在被血液浸湿的冰凉地面上。
凤迟龄轻轻拍了拍满目凶光的木偶的肩膀,将手中金剑递给他,再往后退一步,负手旁观。
木偶欣然接过,双手握着剑竖于胸前,脚踩着女鬼修那已经乱得不忍直视的腹部,在她的注目之下,狰狞地笑着。
泪光在眼眶边缘辗转闪动时,女鬼修轻轻笑了一声,脱口而出道:“天灾命格,果真非比寻常。你早晚……会因为这个,害死你身边的所有人。爱你的,恨你的,皆会因认识你而死。”
“身为罪魁祸首的你也同样,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末了,随即,就是当头一剑劈下。
泛着微微金光的剑就这样直直竖立在那里。
尘埃,就此落定。
刺人眼球的萤火终于渐渐黯淡了下来,恢复如初的幽幽清明。
四周峭壁陡然塌陷,颇有分崩离析之势。
荆无忧与上官允顿时慌了神,纷纷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天而降,兴许是被这突然倒塌的景象所震撼,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
正惊慌失措之下,凤迟龄便赶至两位师弟的身后,一手提起一个,临走前还顺道踢那插在地上的金剑一脚,将其踹起,暂时收入囊中。
他站于溯雪剑之上,故意飞得横竖八外,东倒西歪。
上官允吓得手心里冒汗,嚷嚷道:“大师兄,你这御剑技术……我,我有点后怕。”
凤迟龄:“哼。”
上官允想了想,撅着嘴又道:“你可不能将我的金剑私吞啊。”
凤迟龄冷声道:“鬼才要这破玩意儿。”
他只是暂时保管而已。
就算这把剑属实有点名堂,可对付鬼怪,将之留在身边也没坏处。
但他可不屑使用别人的“破铜烂铁”,打算等回去之后就交给洛潇,等上官允有能力驾驭的时候再还给他。
因为以目前来讲,这把剑对于学无所成的上官允就只是一块废铁,没有任何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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