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什么人?连家门都没出呢,连在家中我都不能教训你了?”江云兰眉毛一竖,道:“我倒是想问问你,先前还保证的好好的,说是会用功念书,以后还要考科举,考状元,这才刚从云山寺回来,你就连书院也不愿意上了,你这上进,就是这么上进的?”
“娘,娘,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上进了?”宁朗干嚎道:“只是昨日坐了一天的马车,还不让我多休息一日吗?娘,您看我头上这伤,还没好呢!”
“呸!”江云兰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也懒得理会宁朗雷声大雨点小的哭嚎声。
这几日在云山寺上,宁朗头上的伤什么模样,她可看得清楚,安王送过来的药着实有效,而且本来伤的也不重,这些日子过去 ,宁朗头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那药还是她帮着换的,她还不知宁朗的伤势如何?
宁朗被她骂了一通,自然不敢再耽搁,用过早饭以后,便急急忙忙催着自己的书童一块儿出了家,连他身上也是难得到了课本,比江云兰催得还呀着急,竟是难得开始用功了。
除了宁父宁母这些知真相的,剩下的人看宁朗都是满脸稀奇,就连宁暖,听着兄长主动提出来要去书院,她都没忍住拉着婢女好好确认了一番。
只是有婢女作证,又有宁朗连番保证在,宁暖不得不相信,宁朗是当真要认真了。
“阿暖,你别管他,你哥哥脑子笨,就算真去读书,考中了功名,也考不上状元。”江云兰贬低起自己儿子来更是毫不客气,说完以后,又拿来了一张名册,美滋滋地对她说:“阿暖,你与其去管你哥哥,不如来看看这些,娘亲自帮你挑的人选。”
宁暖又是羞涩,又是惊讶:“娘?这么快?”
“快?哪里快?若是动作慢一些,好人家都被人挑走啦。”江云兰说:“阿暖你若是挑中了,咱们还得去给那边递递话头,若是两边都满意,再商量定亲的事,这其中准备不知道有多繁琐,你瞧宁晴,现在二房那边还在为她的婚事准备着呢。”
宁暖又说:“可我那名声的事情也没解决……”
江云兰动作一顿,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说:“慧真大师只说让我们回来等着,也不知道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可别等到这好人家都被挑完了,你的名声才洗清,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娘准备的这些名单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慧真大师那样说,自然有慧真大师的意思。”
江云兰也心知此事不能着急,只是被宁暖这一打岔,她想要给宁暖说亲事的热情一下子便低了,低头看看纸上的人名,不论看哪个,都像是在看别人家的女婿。
而那边,楚斐也不敢耽搁。
他一回到京城,便立刻召了人过来,仔细嘱咐他们一番后,那些人才领命去了。
没过几天,京城之中便开始流传关于宁家小姐的事情。
都说宁家小姐前几日去了云山寺,碰巧见到了慧真大师,慧真大师见到那位宁小姐以后,说她性情纯善,未来也是大富大贵。有心人听了,便四处打听宁家小姐的身份,自然就打听到了原先宁暖不好的名声。
那宁家小姐既是个恶毒善妒、欺压姐妹之人,怎么又能得慧真大师一句性情纯善?
几位夫人顿时犹豫,可住在云山寺那几天,去求见慧真大师的人也有不少,江云兰四处交际,竟然也在这时候发挥了用处。在世家夫人来往走动时,说起近日京城之中流传的关于宁家小姐的事迹,有不少那时在寺中的夫人竟是点头称是,表示慧真大师的确说过。
既是慧真大师亲口所说的性情纯善之人,那先前关于宁家小姐的形容,又怎么会尽是恶毒的话?
慧真大师在京城众世家之中的地位实在是高,因着当今圣上对慧真大师倍加推崇,因而众位夫人也对都是云山寺的信徒。出家人不打诳语,相比起原先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流言,大家还是更愿意相信慧真大师一些。
不过几天的工夫,就已经有人试探着往宁府递帖子了。
江云兰喜不自胜,前几天她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万万没想到慧真大师的动作会这样快,不过几天的工夫,就将她心头盘旋着的事情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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