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沉声道:“一切都是老奴做的,没有什么主子。”
“是么?”秦筝嘻嘻地笑了,弯下腰,对李嬷嬷小声说:“你昨儿晚上是不是雇佣了一辆马车,让人连夜将你儿子和孙子送外头去了?可是,怎么办?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了,我的人不过是出门去寻秦篙,竟然碰到了你的儿子和孙子。”
“这种天大的喜事,我的手下自然是不会放过了。如今你的儿子和孙子,已经被我好生招待着了。”秦筝慢慢地直起身子,嘴角微微噙着笑。
李嬷嬷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不由得凸出,恨不得上前撕扯秦筝,却被朝露给一脚揣在了膝盖上,直接一屁股着地,摔得脑袋都冷了。
“郡主,您给一句准话,我的儿子和孙子,真的在您手上?”
“你是不是在盘算着我能把你儿子和孙子藏哪里去?哪个庄子?别说我名下的庄子你记不清楚,就算你拖延些时日,全都打听清楚了,我只能告诉你,你一定空手而归!”秦筝淡然地直着身子坐在了罗汉榻上,从手边拿起书本,慢慢地看了起来。
李嬷嬷站了起来,朝露拦着李嬷嬷,防备着李嬷嬷,生怕她做出什么不轨之举,秦筝听到李嬷嬷的动静,眼皮子也不抬,只慢悠悠地问:“李嬷嬷可是权衡了利弊了?这事对李嬷嬷来说可是好处多过于坏处。”
若是秦筝想要弄死她,只要寻一个夜晚,让人套了麻袋,将她弄死扔荒郊野岭就是了,可她却废这么大的劲儿来对付她,要的不过就是她的顺服,她的听话。
李嬷嬷盘算了一番,上前走了几步,跪在秦筝面前,“听郡主的吩咐。”
“你想如何对老夫人,我不管,你想如何闹秦家大房,我也不管。但是有一点,若是把事儿扯上我们三房了,你儿子和孙子的小命你掂量着。再者,以后送消息出去,通知朝露,至于怎么做不露痕迹,你自个琢磨。你背后的那个主子让你做的事,你得提前来我这回禀。我也可实话告诉你,你儿子和孙子被我关押在叶家的监牢中,你主子应该提过吧?”
李嬷嬷倒抽了一口凉气,磕头道:“老奴自当效力,只求郡主饶了老奴的儿子和孙子。”
“看你的忠心了。”秦筝话刚一落,柳枝在外头敲门唤道:“郡主,汤煮好了。”
秦筝看向李嬷嬷,李嬷嬷恭敬地退了下去,接过柳枝的汤碗,快步往立德院去。
朝露上前替秦筝盖了盖滑落的皮毯子,好奇地问:“李嬷嬷的那个贵子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要知晓,不是只有最毒妇人心,男人也如是。嫉妒都能让人失去理智,对他人下以毒手。”秦筝说完便不说了,朝露想问,却合上了嘴巴,在一旁等宫嬷嬷退了出来,才揪着宫嬷嬷到僻静处,小声私语着,“嬷嬷,郡主的意思难道是说,府上的大老爷将李嬷嬷的贵子给杀了?老夫人还帮忙了?”
宫嬷嬷颔首点头,拍了拍朝露,去干活了。
朝露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而此时大房里头,林氏已经哭了一夜了,双眸肿得跟核桃一般,可她去问过郡主了,郡主说她与秦箬早就走散了,且她早就私下与叶小王爷约好了。秦箬到底跑哪里去了?
此时的秦箬,却受了一次上一辈子秦筝所受的罪。 收拾完了李嬷嬷,秦筝到后头睡了一觉, 等着晚上再去逛一次花灯, 这次是只约上了叶炎, 想两人好好儿看一场。
临出门跟长公主说是去看望俞曲佩, 长公主也同意了。上次俞曲佩和俞鸿臣将东西全都扔了出来, 在驿站歇息,之后长公主不顾秦老夫人倚老卖老,在她面前差点泼妇滚地的丢脸做派,硬是将书信派人送去了俞家。
俞家接到书信后, 恰逢俞家长媳到京中娘家贺寿,因而赶了过来, 并将儿女带到了娘家暂住, 秦筝曾亲自送了礼上门, 表示告罪。
本以为就这么被扔了出来, 没成想,那次进门, 竟然被礼遇有加地迎了进去。俞大夫人娘家不过从四品京官, 在秦家人眼里自是不够看的。不过俞大夫人家中虽然贫寒, 可到底也是京官, 以前攒起了一些家底, 在京中一五进的宅院, 人口简单, 名下有些薄产, 也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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