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秦筝让人多做了烤肉和肉汤,小男孩足足吃了一大碗,只是吃完后哼了一声,傲娇地到后院去玩耍了。
秦筝本是今日要去拜访邻居的,可一些礼单还没有全都定下来,要叶炎晚上回来过目后才定下来,因而就先不过去了。
而周遭的邻居也是惴惴不安,都等着自个夫君给个准话,她们好想着该如何准备礼单,毕竟这将军夫人可不是一般人,是皇家血脉啊,比他们这些个草莽之人高贵多了,就生怕惹了笑话,出了洋相。
叶炎进后院时,在院子中站了一会,远远地看着正房屋内的那盏温暖的灯光,床下一纤细的人影投在窗纸上,想起多年前在阕城,叶大将军都是住在营区里头,很少住这里,叶炎每次独自一人回来,院落黑漆漆,空荡荡的,独独一人,以至于他多次走到了正房门口,都直接转身回了营区。
如今不同了,有人在等他,从京城一路陪他到了阕城。
推开了房门,宫嬷嬷见他进来,躬身行礼后,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秦筝眼眸子也不抬,只拿着手中的布料,缝制着,是一块青黛色的布,里头还绣着暗纹,用的是比较低调的银丝线,若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是给叶炎做的衣裳。
叶炎紧挨着秦筝坐,也不说话,还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替秦筝倒了一杯茶水,侧脸凝视着秦筝。
秦筝本认真缝制,被他这么一看,倒是静不下心来了,特别是他炙热且直勾勾好似鱼钩子一般的目光,让她觉得再坐下去,浑身都要冒汗了。
她将手里的布往针线箩筐里头一放,微微抬眸,睫毛颤抖了几下,嗔怪地说:“你看什么呢?”
“看你。”
她将针线都收好了,才说:“你坐过去一点,热。”
叶炎笑了,被她推了一把,也不挪动位置,替她将筐子放回原处,却见桌上有几张单子,秦筝推了推,叶炎扫过几眼,赞道:“筝儿很能干。”
“嗯,当然。”秦筝一点都不谦虚。
叶炎呵呵地笑开了,好一会才又说:“不止是中馈能干,还有其他事儿也很能干。不过其他人不需要知道太多,就我知道就行。”
秦筝:......
“比如昨晚,筝儿就特别能干。”叶炎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说着。
秦筝猛地站起来,想要躲开叶炎,怎么一回来就想这档子事,昨儿的疲惫今儿还没消呢。
叶炎力气大,一把就将秦筝给扣住,拦在怀中,不让秦筝动弹,才轻声说:“今晚我不动你,让你休息会儿。”
听叶炎这么一说,秦筝才松了一口气。
说是不动她,但等她大汗淋漓地平躺在床上,只盖着薄薄的一层丝被,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确实没有用手。
他也没有与她有更为亲密的接触,可是她也享受到了不一样的快乐,好似在云端上,还能飞跃更高时,却攀爬不上,心痒,当终于攀爬上了,却又知不止能如此。
好在她累了,不过一会就睡着了。
临睡前,她都忘记问了,那个小男孩是不是真如他所说,只是普通人? 次日天明秦筝醒来时, 浑身上下慵懒无力, 裹着软绵的丝被,腰肢被叶炎搂着, 浑身略微酸痛感缓缓四散开来,她只能乖巧地闭上双眸。
想到前世她一直都是孤单一人, 白日里受尽老婆子磋磨,每日都要下地干活, 双手从细嫩, 不沾阳春水, 到后面粗糙干裂, 冬日里破皮流血。细嫩的小脚被迫下了田地干活, 每日睁眼所想不过是能不能吃饱饭, 能不能歇口气。
前世白日忙碌只为那一餐一饮, 到了夜晚, 也不曾早休息。要摸着黑, 顺着那月光伺候老婆子擦脸洗脚, 有时候还要干一些白天没有干的家务活。老婆子人刻薄狠毒,能够生出禾灏那样狠心恶毒之人,老婆子又怎么会良善?
重生后曾经在宴会时听闻那些个不知愁苦的闺秀羡慕农家女没有那么多规矩,抛头露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农家女每日的辛劳, 她们却假作不知。
前世所受过的委屈, 今生的秦筝都还没有还尽。她不是遗忘, 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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