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眸, 想着前世,迷糊中又进入了梦乡。
等一梦醒来,已经是艳阳高照了。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盖在了脚踏前的一片地面上,细碎的阴影是树叶留下的痕迹。
屋内开始变得暖和了,秦筝伸了个懒腰,在宫嬷嬷的伺候下,起了身。
“夫人,将军和那个小男孩在等您用饭。”宫嬷嬷提醒了秦筝。
秦筝摸了下脸,轻轻地拿起螺子黛,往自己脸上画了远山眉,今日要出门做客,自是不能不隆重一些,原本貌美可人的她,略施粉黛,就已经是倾国倾城之姿。
“好。”秦筝还没有往唇上抹唇脂,等会吃东西,若是抹了,还会晕开。
秦筝缓缓地扶着宫嬷嬷的手站起来,走到全身镜前看了看衣裳。这镜子从商队那里买来的,也不贵,不过是付了个成本钱,京城中的镜子若是载过来,倒也麻烦。
见身边只有宫嬷嬷伺候,秦筝想起事儿,便压低了嗓音,悄声问:“嬷嬷,上次让你跟冬雪吩咐的打听那个中进士二甲叫做禾灏的人,可打听清楚了?”
宫嬷嬷不知秦筝为何要打听这样一个郎君,她刚接到这吩咐,就让冬雪去打听了,后来不放心,自个也跟着冬雪去看了一眼,长得很是纤弱秀气,若是几年前还是年少的秦筝,估计是会喜欢这样的郎君的,可是宫嬷嬷也知晓秦筝的性情,既然与叶小王爷相知相遇,且定亲成亲了,就不会三心二意,还想着其他人。
即使会,宫嬷嬷信自个多阻拦,多劝阻也就是了。
“夫人,已经打听清楚了。说是这个叫做禾灏的进士,并没有去考庶吉士,而是直接求了人下放去了江南偏远之地。算不上富庶,但也过得去,比之其他的外放的进士,也算是上等了。”
“若说联系,您让冬雪盯着秦箬姑奶奶,也盯住了,两人并没有直接交集,只是在望春酒楼曾经擦肩而过,包厢两人却定了隔壁间。冬雪去查了,有可能会有联系,但切实的证据却是没有的。”
“还有一点比较可疑。就是禾灏曾经在您成亲的时候出现在了秦府门口不远处,这还是门房心里头嘀咕,老奴偶尔听到的。”
难道这个叫禾灏的,其实秦筝很早就认识了?他们私下还有往来?
“你说他外放的地儿,可有藩王管辖?”秦筝突然想起了这事儿。
宫嬷嬷想了一会,“如今这地儿并没有藩王管辖,以前是康王的地儿,后来康王后人降爵袭爵,封地自是缩小到了郡王的规模。”
“边上有离得比较近的藩王么?”
“若说离得最远的,就是载王了,离得最近的是仪王,不过是一天的路程。”
不对,前世仪王并没有造反,相反仪王在皇帝去世之前就突然上了折子,说自个年事已高,退位让给儿子仪王世子,仪王世子继承的是郡王位分,不是亲王位分。仪王世子却是个不管事实的人,最喜下田种地,其他地方战乱时,只仪王世子的领地百姓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藩王么?”
宫嬷嬷想了一会,才缓缓地说:“还有敦亲王。敦亲王的封地离得不近也不远,且听闻敦亲王一直想把那一块封地还给朝廷,据说过于富庶,他不敢领。每年那封地的收益,上交了六成以上。”
“敦亲王是先帝的侄子,也是先帝最为疼爱的侄子,据说若不是最后剩下当今还能继位,只怕要将这皇位传给敦亲王。这敦字,也是先帝所赐。”
宫嬷嬷越发小声地说:“老奴在宫中伺候这么多年,先帝的性子霸道古怪,轻易不赞许他人,连带着自个的皇子皇孙们都吃了不少排头,倒是这敦亲王,难得入先帝的眼,当年太后可是战战兢兢了许久,生怕先帝一个想不开,干脆将皇位传给侄子了。担心乱了国本。”
“这敦亲王也如这封号一般,敦厚老实,最为喜爱的就是吟诗作画,平日里很少出门,据说府上嚼用开支也比其他奢靡的王爷少了好多。难得是对下人也好,从来都不曾发过脾气,温和可亲。”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他没有嫡子。嫡妃难产去世,连同他的儿子也去了,据说有庶子,被关在庄园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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