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两声痛呼,血从丫鬟的膝盖下缓缓流出,浸湿了麻布和瓷片,透到了草丛中,滋养着花草。
丫鬟痛呼饶命。
秦筝捂了下耳朵,对婆子们又说,“太吵了,拿绣花针,好好缝一缝她们的嘴。”丫鬟们立马闭嘴了。
“呵呵。”秦筝冷笑,这才制止了粗使婆子用绣花针。
看了她们一盏茶功夫,对粗使婆子道:“行了,搀扶她们回去,扔秦篙院落里,给秦篙传句话,让她管好自己,否则,她们就是她的下场。”
秦筝转身离开。
秦篙本想着凤鸾院一会就要闹腾起来了,打扮得漂漂亮亮儿等着出去,却见丫鬟慌慌张张地进来说有粗使婆子闯了进来。
她大步走出屋内,往外头去,却见粗使婆子扔了两个早上出门的丫鬟,丫鬟双腿鲜血淋漓,粗使婆子传了秦筝的话,秦篙一听,手脚发凉,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强忍进了屋内,才晕过去,一时间,秦篙院内一阵兵荒马乱。
花枝却担忧地望向秦筝,“姑娘,那叶小王爷?”
“行了,没事。”秦筝笑了下,心下却一禀,她可惹不起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姑娘,长公主有请。”宫嬷嬷一脸严肃。 秦篙怒气冲冲地踏入凤鸾院,却在抄手游廊就听到了长公主和秦筝银铃般的笑声,她握紧拳头,驻足垂眸片刻,干脆地转身离开。
她来到了立德院门口,正要踏入正堂求见秦老夫人,却被李嬷嬷给挡了回来。今儿早上闹的事,秦老夫人即使不想听到,也有人说到她前头,引得她听上一听。李嬷嬷也曾想帮秦篙说几句好话。
在李嬷嬷看来,秦老夫人如今若是想要栽培秦篙,那定然要用上秦筝这块磨刀石。李嬷嬷话里话外颇有几分道理,她用美人锤轻轻敲着秦老夫人的关节,这是秦老夫人日常的保养,一天得捶上三千下,“老夫人,既然您看中庶姑娘,为何不趁机帮她出个头?庶姑娘心思深沉,想得也多,就好比那草原上的鹰,你不给点兔子,它还不飞了。如今庶姑娘的处境,也就老夫人您能够相帮一二了。”
秦老夫人闭着眼睛,闻着香炉里头的香料醍醐香,听李嬷嬷如此说,心有几分踌躇,却在伸出手时,想起前几日秦老爷子厉声厉色的模样,不由得缩了几分手,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子不让我出手了。阿密啊,你是我的陪嫁。从我闺阁时就与我朝夕相处。如今年岁越发的老了,说心里话的人少了,今儿我们就不分主仆,好好儿说上一回掏心窝子里的话。”
“奴婢不敢。”李嬷嬷回。
秦老夫人伸手摸着李嬷嬷的手,与她细腻如三十许人的手不同,李嬷嬷的手粗糙得很,“我的心思你知晓。我却是想帮着秦篙出一回子头。”
“奴婢见识浅薄,以为老夫人是估计长公主的身份,原来是老爷子看得长远,请主子恕罪。”
“哼,他不是长远,是不思上进。长公主啊,别看她这名头好听,皇上心里头的排着的人,还不一定有她。早在先帝在位时,长公主就把咱们皇上给得罪了。若是长公主真上了皇上的眼,我还真不太敢摆这个婆母的谱。”秦老夫人虽为三品文官之女,外祖却是皇商,骨子里头的买卖算计倒是学了个足。
“老爷子就是性子固执。你想想,秦筝是废了,以后嫁给叶小王爷,叶家是异姓王啊,咱们秦家是世家大族之一,这样的联姻,耐人寻味啊。我们手里还有一个秦篙。如今皇上年长成人的皇子只有两人,若是将秦篙嫁给其中一人,我娘家侄女再嫁给另一个皇子,双保险。我们秦家再怎的也会飞得比其他世家大族的高。跟皇室结亲,这样才是稳妥的。”
“秦篙若是要当皇子妃,怎能不多点心计?她心思越毒,我们秦家不越稳?可惜我这好盘算,就这么被老爷子给毁了。”秦老夫人一想就心堵得慌。
李嬷嬷轻描淡写地问:“老夫人就这么放弃了?”
“不急,再等等。”秦老夫人如此说,她揉了下太阳穴,“等会秦篙若是过来,你就跟她说我休息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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