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皇上不过就是叔侄关系,这脸怎么也丢不到皇上那儿去。倒是皇上这杯酒若是不喝,只怕是认为我别有所图了?”
“不过是一杯酒罢了,平临你又何必如此计较?”
平临长公主冷冷地说:“难不成皇兄上前,不也是为了敬皇上这一杯酒?皇上能喝上我们敬的酒是荣耀之事,若是能喝我亲自斟上的酒,更是我赵家光耀门楣的事。皇兄,您不需要这个吧?”
“皇妹有所不知,皇兄正需要这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皇上脑袋疼。
皇后站起来,吐出了腊八节宴会上的第一句话,“母亲,皇叔父,皇上最近这几日等着吃道长炼制的丹药,道长说了,这丹药忌酒。我是皇上的妻子,这酒,自然由我替皇上喝了。”皇后说着,伸手去抢了平临长公主手中的酒壶,将酒倒入杯中,一口一饮而尽。平临长公主想要开口阻止,却咽了下去。
皇后又看向敦亲王道:“皇叔,您的酒,我也一并喝了吧。”
敦亲王扬眉,可有可无地将酒杯递过去,皇后将酒也一饮而尽。
平临长公主与敦亲王一前一后回了座位,皇帝心中酸涩,语气中暗含了几分关怀,问:“皇后,若是头晕,到后头去歇息吧?”
“不用了,皇上,臣妾还行。”
“去吧。”皇帝唤了薛大伴,让他喊了人过来,强行扶着皇后要往皇帝的寝殿去歇着。
平临长公主双眸晦暗不明地看着皇后,口中满是血腥味。而敦亲王则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很好。
此时,一小太监飞奔了进来,帽子歪歪斜斜不说,还跑掉了一只鞋子,“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的侧殿,走水了!!!”
“什么!”皇后娘娘叫了一声,身子一软,晕倒了。
皇帝忙让人赶紧送了皇后去后头,又大声喊:“来人啊,快,派人救火!!去请太医!!!一定要救出皇长子,否则,杀无赦!!”
平临长公主脸都黑了,猛地抬头,盯着敦亲王,敦亲王停住了把玩酒杯的手,微微一抬酒杯示意她,之后,将酒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
平临长公主心有点慌了,此时,后头一宫女过来,附耳在平临长公主耳边说了些什么,平临长公主睁大了双眼,浑身微微颤抖着。 宫中传来一声声高高低低的惨叫声, “我的皇儿!!皇儿!!!”皇后一醒来, 愣了一会, 看清了在身边守着的贴身宫女,恍惚间,想起了昏倒前得知的消息, 急忙掀开被子就下地, 随意耷拉着鞋子,披散着头发, 连皇后娘娘端庄自持的仪态都顾不得了,摇摇晃晃地跑着, 往宫殿跑去。
皇后宫殿前冒着浓烟, 宫中侍卫维持着秩序, 而太监和宫女们则纷纷提着水桶来灭火,可宫殿都是用木搭建而成,如今又刮着风,一吹火势越发猛了些。
皇后张牙舞爪地扑上前去,想要冲进去救皇长子, 周遭宫女们跪的跪, 抱腿的抱腿,拦腰的拦腰,还有皇后身边的嬷嬷,则跪在前头使劲儿磕头, 泪流满面。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皇后一声凄惨地哀嚎声, 在见到一太监裹着棉被从里头跑出来, 抱着一团黑乎乎,疑似皇长子的包裹。
皇后一翻白眼,又晕过去了。
宫女赶紧唤了轿撵,将皇后娘娘给抬了上去,往皇帝的寝殿去了。
平临长公主在腊八宴里头坐着,一众大臣们都不敢随意乱动,过了许久,薛大伴这才进来,沉着脸宣宴会结束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平临长公主拦住了薛大伴,薛大伴垂眸道:“给长公主请安。”
“前头到底出了何事?”难道她安排好的计划出现了问题?
薛大伴微微看了左右几下,才压低声音说:“请长公主节哀。皇后娘娘宫中侧殿走水了,皇长子正巧与奶嬷嬷在侧殿中熟睡,皇长子......薨逝了。”
平临长公主难以置信地抖着双唇,伸手揪住了薛大伴的衣领,厉声质问:“说!你到底是谁的人,你是不是敦亲王的人?竟敢胡说八道!皇长子只会长命百岁!什么薨逝?你别想跟敦亲王一起骗本宫!!!本宫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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