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王府里头的气派,真是多亏了王妃呢。”秦二夫人这趟回来,越发会说话了。
其实也是情势比人强,都是被逼无奈的。当时出京,眼瞧着三房里头的长公主遭先帝厌弃,连带着秦筝也是脾性不好,到处闯祸,听得自个夫君要外放,那是恨不得隔天就收拾东西走人。
在她看来,再待在秦家,被三房的长公主拖累,自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被秦筝带累坏了名声,还不如赶紧跟着到任上,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好人家。
第二次进京时,虽见着长公主似乎有得圣心之意,可到底京中风云变幻,也许是为了边关一事,看在叶王府的面子上罢了,特别是秦筝,面上虽然看着越发懂规矩,可秦二夫人当时也是出门做客的,都能听到秦筝那嚣张跋扈的风声,一言不合拿鞭子就抽人,当街对着看不惯的人拳打脚踢。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秦二夫人恨不得立马就回去。
可没想到啊,回去不过两三个月,就不一样了。
更让她不快的还是外放的事。虽然是知府,在一方也算是父母官了,堂堂五品,说话落地也能得个响。可偏偏她这个夫君,太过于老实了,若说实话,那就是迂腐中带着固执,捞钱他不敢,还往里头贴钱。与下属打成一片,却一起出门总自个当大头请客,说是不好意思。
这样也就算了,去年好不容易她看上了一个学子,已然是举人了,还是第二名,可见今后要中进士的机会颇大。
秦二夫人一打探,得知不过才近二十岁左右,这样可是青年才俊啊,便想着将姑娘许配给他。
召上府门一问,从小有指腹为婚的姑娘,不过就是个乡里头的粗俗姑娘,脚踩泥巴的,她想着这样的人家,定然一生也没见上百两的银子,想着出个银子,买断了这桩亲事。
之后她又细问,得知不过是口头上定下的亲事,连定亲的信物都没有,她更乐了,可以少花点钱了。
晚上跟秦二老爷这么一说,秦二老爷立马翻身坐起,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寡廉鲜耻,又说她得了势就趁机害平民百姓。
秦二夫人自个也委屈着呢,她就生了这么个一儿一女,儿子如今不过才七岁,离娶妻生子还早着呢,可秦篱却还比秦筝大上一个多月,秦筝如今都嫁人了,可她女儿却高不成低不就,这是难得的好亲事,怎么还能推出去说不要呢。
她想不通啊,想要背着秦二老爷将这桩亲事给定下来,结果隔天一出门,找那举人,举人不敢上门,只是带了话来,说是知府大人说了,若是他背信弃义,前途就毁了。
气得秦二夫人连着几天都吃不下饭。
她今儿上门来,就是想着能够得了秦筝的举荐,到那些个宴会里头转转,好将秦篱嫁出去。
可秦篱那个死丫头,竟然不来,说是叶王府还不如敦亲王府,跑敦亲王府去了。
秦二夫人虽然也嫉妒秦篙走了大运,竟然悄不声息儿,在长公主手下过日子,还能攀上了高枝。虽则看着风光,敦亲王府里头的王妃常年不出门,据说为着没能生下子嗣,在佛堂里头跪经祈福,要她说,跪经有什么用,还不如对跪跪敦亲王管用。
秦筝见秦二夫人进来,站起来微微颔首,两人坐下后,秦二夫人说了一通奉承话,秦筝只是笑着,随口应付两句了事,她又哭诉起秦篱婚事艰难,秦筝早就猜到了来意,只是听得她差点抢亲的手段,却又些许不快,但到底是长辈,只是淡然地笑着。
“王妃,你就看在秦篱跟你是堂姐妹的份上,拉拔下她吧?”
秦筝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帮,只是如今京中局势过于凶险。我才出了月子没多久,也不敢到处走动。您说秦篱在家中看书?这就对了,好好看书。”
秦二夫人白了下脸色,不死心又说:“你二伯也跟我说过。我以前想着我们这样的人家,嫁个举人就顶了天了,可听说秦篙都能成敦亲王的妾了,秦篱虽然不如秦篙出色,但也算过得去,还是个嫡女,实在不成,听闻这皇上后宫......”
“您别说了,我只想问一句,这事是您的主意,还是二伯的主意?”秦筝放下茶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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