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番话,到底冷场了,秦老夫人也不想看长公主的脸色,只能说年纪大了,乏了,让她们退下。
秦筝跟着长公主出来,见白蕊埋头往前走,喊住白蕊,白蕊只是勉强对她笑了一下,就推脱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要先回去休息了。
长公主气闷地看着秦筝傻愣愣地望着白蕊远去的背影,心塞得很。一时却又转念庆幸,幸而秦筝是个姑娘家,若是个郎君,只怕依着这情分,都要闹着娶白蕊了吧。
“还不快跟上来!”长公主没好气地说。
秦筝吐了吐舌头,快步跟上。
进了凤鸾院正堂,长公主摸了摸秦筝的柔胰,顺手将花枝递过来的暖手炉塞她手里,又接过另一个暖手炉,才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秦筝:“你刚才哪里有什么郡主的样儿?!”
“娘!”秦筝摇头嗔怪地说:“表姐心思纯善,不是那等攀附荣华富贵之人。再说了,我知道娘您想什么,不过是想着老夫人也许会揣度着表姐赖上大哥,可若老夫人真要如此,哪里需要为了表姐来求我让表姐当侍读?”
“老夫人留个退路不行?”长公主凉凉地回了一句。
秦筝勾唇一笑,“别忘了,曾家姑娘更配大哥。再说了,大哥的亲事也要祖父看准了才行,娘您就少操心吧。”
长公主双手交叉在膝盖前,一副雍容华贵的优雅之姿,懒洋洋地抬了眼皮,“你倒是说错了一件事儿了,你这白表姐不简单。”
“怎么说?”
花枝替长公主递上了新茶水,笑着压低嗓音说:“郡主半个月未归可能不太知晓,秦府内院长公主与老夫人都管着,只是长公主管郡主和郎君们住的院子严苛些,其他院子不曾插手。听说表姑娘看上了邹家的郎君。”
“倒是亲上加亲,想必老夫人愿意的。”
“前儿老夫人私下里头知道了,倒是给表姑娘搭桥铺路了,不过啊,这事怕是不成了。”花枝后头这句却是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秦筝疑狐地看向长公主,“反正你都要知道。你出了事之后,秦老夫人先是骂了白伯疏一顿,之后到我面前求了好话,我心下气坏了,自是不答应,后头又去拦了驸马,缠得不行,没法子,我只能松口同意不送白伯疏回去,不过啊,出门得派着稳重的人跟着。”
“大前天,白家家书到了。白家全家老少妇孺都被丢进牢里头了。”
“牢里?”秦筝大吃一惊,“出了何事?”
“还能是什么事?”长公主双嘴皮子一碰,对这些个家族败落之事一点感触都没有,作为皇族之女,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只要不灭国败政,她秦家再怎么难都不会落到抄家的地步。
孟嬷嬷大步走过来,面容严肃地朗声回禀,“长公主,立德院那边闹起来了,老夫人晕了过去,您过去看看吧。”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见秦筝也要跟着,本想拦着,转念一想,又让秦筝跟着了。
到了立德院门口,听得一阵乒铃乓啷地响声,时不时还有几声婆子和丫鬟的尖叫惊恐声,再走近了,却听得小姑娘哭泣哀嚎声。立德院门口围着一群仆从,孟嬷嬷咳嗽了一声,其他人赶紧散去,生怕被罚。
长公主娥眉微微蹙着,走了进去,进了正堂,只见秦老夫人被李嬷嬷半抱半扶着,双眼紧紧闭着,头往下垂,似乎是被气晕过去了,两边的木制桌椅东倒西歪不说,地上还碎了些摆件的渣子,长公主怒容叱责边上瑟缩的丫鬟,“还不赶紧收拾了。”
再看前头,被三个粗壮的婆子拧着手臂的白伯疏,挣扎着,像只落入猎人捕网中的野兽,即使撞出血来都要闯出一条生路。
而两步远则跪坐着白蕊,抹着眼泪,捂着嘴巴,帕子半遮着脸哭泣着。
秦筝只跟着长公主,不说话。白蕊望向秦筝目光闪烁了一下,在察觉到长公主冷凝的目光,瑟缩地低下了头。
看着老实得好似鹌鹑的白蕊和时不时扑腾着的白伯疏,长公主看向李嬷嬷,“怎么回事?”
“回长公主的话,白家的事表少爷和表姑娘求了老夫人,可这事老夫人哪里能做得了主。表少爷年轻气盛,做事冲动,说话也不懂婉转,气到了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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