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好些,除了出生和出嫁,其余时候都不打眼,性子还有可能被养的娇憨。
但皇子之中,他敢说,没有哪一个不是人精,三皇子瞧着是个小透明,在宫中一点儿也不起眼,但仔细琢磨琢磨,便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梁帝膝下子嗣其实并不算多,比起前朝那些动辄十来个皇子的君王,实在算不得什么。
抛开不能影响朝政的公主不说,三个皇子,大皇子如今乃是太子之尊,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二皇子呢,前皇后的嫡子,当初夺嫡最大的热门之一,如今也被排挤到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虽然前段时间被梁帝召回了些时日,但很快又被丢回鸟不拉屎的封地去了。
而三皇子这个小透明,虽然没什么存在感,却是安安稳稳留在了京城。
虽然因为陈岙山这一出,被遗忘在了苏州,但好歹地位稳得很,就连最见不得弟弟的太子殿下,也没趁机对他出手。
在尔虞我诈的宫里,在最看不惯弟弟的太子哥哥的手下,还能活的这般滋润的,要说没点心机,又怎么能做到呢?
但覃九寒想归想,却也未曾出手阻拦温哥儿和三殿下的相处,说到底,山高皇帝远的,又不是在京城,也没有那么多可避讳的。
就当给皇帝老儿养儿子了,但养归养,要他做什么,那是绝无可能的。
从来只有他利用旁人的份,要算计他,三殿下未免还嫩了些,不过是小孩儿间的交情,或者说,三殿下不过是勋哥儿不在时候,温哥儿给自己找的一个“替补”哥哥罢了。
桂花开了没几日,便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中秋节乃是团圆的日子,书院自然也不会连这种日子都不放假。
勋哥儿从安家书院回来,一进门,他刚给爹娘请安,紧接着便被温哥儿抱了个满怀。
“哥哥!”温哥儿还软软糯糯的喊他,眼圈红红的,快把自己委屈坏了。
勋哥儿素来很宠这个弟弟的,虽然平时管束得也很严厉,但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此时见弟弟眼圈红红看着自己,便一把将他抱起。
“怎么了,温哥儿?阿兄这不是回来了么?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温哥儿是小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娘亲的,对不对?”
勋哥儿循循善诱,一下子便把委屈巴巴要落泪的温哥儿给哄好了。
三殿下在旁边瞧见了,兄弟二人如此亲近,心中不免生出些许羡慕来,面上也流露出了些失落来。
他是真的很喜欢覃家,他也知道,其实覃大人并不是很乐意接手他这个麻烦,他的身份特殊,大多数人不是畏惧他,便是想要靠他的身份得到些便利。
但是覃家人不一样,温哥儿很可爱,虎头虎脑的,还总是用甜甜的声音,十分信任而亲近地喊他哥哥。温哥儿的娘亲,覃家的女主人覃夫人,总是十分温柔,虽然那温柔是对着温哥儿的,但是他同样感觉到了温暖,甚至有点沉浸其中了。
但是,无论他怎么羡慕,人家才是一家人,而他只不过是借住的客人。
三殿下有些失落,不过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旁人也看不出来,但蓁蓁对孩子的情绪十分敏感,见三殿下默默站在一旁,瞧着颇有些心软。
她便把三殿下介绍给勋哥儿,勋哥儿将怀里的温哥儿放回地上,看向陌生的少年,笑得如沐春风,含笑同他打招呼。
三皇子生性腼腆,但勋哥儿是谁,他可是整个书院都能引为好友的人,当然三两句话,便让三殿下放下了防备。
勋哥儿学问好,三皇子也不遑多让,两人聊起天来十分投缘,片刻便聊的十分热络了。
温哥儿在一旁瞧着,忍不住醋上了,委屈巴巴拉了拉勋哥儿的衣服,又去眼巴巴望着同勋哥儿相谈甚欢的三殿下的衣裳,意思也十分明显。
一个是我的阿兄,一个是我新认识的梁哥哥,怎么你们俩聊的那么开心,倒把我丢在一旁了。
温哥儿眼巴巴吃醋的模样,颇是好玩,逗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出来,笑他人小鬼大,实在很是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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