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他们看不过眼,就连原本松了好大一口气的胡家灭门案的主谋也气的摔碎了十来个古玩花瓶。
这分明是自导自演,他好不容易剁了左右手,平息了民怨,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杀一个无足轻重的胡家女!
然而,是不是覃九寒自导自演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要寻一个理由,不让事情沉下去罢了。
十月,江南官场多年屹立不倒的大官终于收监,不过他的待遇比起什么扬州知府苏州知府,要好了不少,直接被带回了京城。
而后,覃九寒以摧拉枯朽之势剪除其党羽,扶植官员上位,同年十一月,圣命下来,辜沅之父任扬州知府,而其余重要职位,皆与覃九寒原先设想相差无几。
江南一事,带给他的,除了官名赫赫于朝野,更多的,是实权。
乱世出英雄,此话从来不假,江南乃是宝地,亦是一块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肥肉,此时乃是混乱之际,覃九寒自然不会相让。
结果也很明显,他借的是太子的势,是陛下的势,人人都以为他是孤臣,为了梁帝一个命令,便敢一人独挑整个江南官场。连派他来的梁帝也深信不疑。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为了谁独挑江南官场,他只是不怕他们罢了。 清晨的城门口, 不少挑着担子的商贩们正排着队,等着城门口守城士兵的检查。
守城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让小商贩们挨个通行着,忽然, 守城的将领急匆匆从城楼上下来, 催促着士兵们将旁边官员专用的通行口打开。
李飞见状, 还笑着道,“副统,这又是哪个大人物回来了?我瞧着这些日子,京城里没人出城啊?”他说的没人出城,自然是说京城没什么皇亲国戚或是大官出城。
将领对下属还算和气, 闻言还回了他一句, “大人物不大人物的, 咱们哪里能知道。等会儿恭敬些, 这位进了城,可是直接往皇宫去的。”
李飞吓了一跳,一边吩咐手下的小兵开城门,一边踮脚看了一眼从远处缓缓而来的车队, 纳闷道, “瞧着这车队,还当真看不出来呢。”
将领也不耐烦和他说了, 随意摆摆手表示, “少说几句,这越是没底气的,越是喜欢大摇大摆。真像这种低调的, 反而最开罪不得。”
李飞也呵呵一笑,“还真是啊!前个儿威勇侯家大公子和三殿下那一出,不就是这样。谁能想到一个皇子,出行的阵势还比不上个没名没分的侯府公子呢?”
他说的乃是前段日子的一桩笑谈,当时威勇侯家大公子冲撞了一辆青布马车,撞得人家马夫跌破了头。威勇侯家的家仆一瞅,这谁啊,一辆青布马车也敢和他们威勇侯府抢道,当即恶人先告状,一鞭子抽了过去。
结果,这一鞭子便抽出事来了,正巧把刚下马车出来看情况的三殿下给抽了个正着。
这威勇侯府家可就倒了大霉了,虽说早些年三殿下还不受宠,但如今多多少少也入了陛下的眼,再说了,哪怕自个儿瞧不上,那也还是儿子,哪里容得别人这么一鞭子抽上来呢?
先是威勇侯府家那位进了宫的娘娘骤然失宠,紧接着,威勇侯府家的那位大公子就被外派到荒郊野岭去做官了,眼瞅着一家子都要倒霉了,威勇侯府也不知寻了什么门道,愣是把陛下那熊熊的怒火给灭了,虽说那位娘娘还未复宠,威勇侯府家的大公子也还没回京,但总算是及时保住了侯府的颜面。
将领心里正把这事给过了一遍,远处的车队已经缓缓驶近了,车队一停,上面下来个管家打扮的男子,未语先笑,迎上来拱手道,“劳烦大人了。我家大人乃是受了陛下的圣旨,从苏州回京,这是通关文牒,还请大人查验。”
那将领守城门这么多年,极少碰见这么守规矩的,毕竟,天子脚下,一块牌匾掉下来,指不定能压了一个官,他也是“通融”惯了的,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这通关文牒就不用验了。”
杨辉连忙道,“大人还是验一验吧。我家大人说了,这是大人的职责所在,我们本该配合的。”
那将领这才接了通关文牒,仔仔细细给验了一遍,然后恭恭敬敬送走车队。车队一走,李飞便很纳闷,“大人,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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