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前她在府里的消息都要瞒着,如今却是连安安的消息都往外传了,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蓁蓁有些疑惑。
不过,蓁蓁也只是发愁了一瞬,随即把这些烦心事都抛之脑后了,这些阴谋阳谋的,琢磨起来实在是太费脑子了。总之,这么多年了,还未有人算计得过自家相公,她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便不去为难自己了。
覃九寒最喜欢的便是她这种豁达的脾性,有些事情,他不是非要瞒着妻子,只是他不愿破坏自己在妻子心目中的形象,就如他与梁朝那几位皇子之间的事情,说透了说穿了,他覃九寒便是个算计人心的乱臣贼子,玩弄权术,实在没什么值得大肆炫耀。
他从前还不介意在蓁蓁面前展露自己恶的那一面,倒是十几年过来了,妻子依旧纯善,有着一颗如琉璃水晶般的赤子之心,身边的人总会忍不住被她吸引。而他,则如前世一般在黑暗的官场中如鱼得水,只是前世的他不屑于掩饰自己精于此道,也没有必要掩饰,这一世的他,却是习惯了掩藏自己那些手段。
主子和夫人双双回府,还带回来了个娇娇的小主子,对于下人而言,这便是三喜临门,因此,整个覃府上上下下都是眉眼带喜的模样,尤其是在分到小主子满月的红封之后,更是喜笑颜开,府内萎靡的气氛一扫而空。
本来也是如此,虽说府内没有主子,但他们该干的活半点没有少,反而因为没有主心骨的原因,做事情会打心底被影响得很浮躁。如今主子回来了,又是多发了一月的俸银,又是红封,人人都提起了做事的劲儿,就连负责府外采购的管事也是如此。
做惯了覃府生意的掌柜的,见管事这般心情愉悦,便顺嘴恭喜道,“吴管事,听说您家尚书大人随大军回来了?恭喜恭喜啊,看您春风满面的样子,定是给赏钱了吧?”
吴管事乐呵呵一笑,“岂止啊。府上又多了位小千金,这个月的缎子,你可得给我挑最软的那种。”
那掌柜赶忙一笑,允诺道,“那是一定的,好料子都给您府上留着呢。您摸摸,多软和啊,最适合做襁褓了。”
待吴管事走了,那掌柜便赶忙吩咐小二将最近江南那儿新来的一匹雪缎送过来。小二取来了,掌柜细细瞧了瞧,颜色还是亮的很,没被放旧了,便让小二给包好了,打算自己亲自去覃府送礼。
他这绸缎铺子,覃家不是权势最大的主顾,却也算得上是前三了。尤其是绸缎铺子同别的铺子可不一样,主要供货给府里的女眷。这覃府女眷是不多,或者说,少得可怜,但每月从他这要的货可是不少。
前段时间,他陪侍来看缎子的官员家眷,无意中听她们提起覃府夫人失宠的事情,还有些半信半疑呢,毕竟,男子薄情,尤其是书生更是风流寡幸。如今一看,却都是些谣传罢了,他可是要抱好这位覃夫人的大腿。
覃尚书从北疆回来,可是打了胜仗的,便是他这等小小掌柜,也知道,日后的官途只会越发顺畅,这覃府也定是越发显赫的。
不光绸缎铺子的掌柜这般作想,就连京城内许多官眷亦是私底下讨论上了。 最近京城最热的话题, 便只有两个。
一个是北疆之战大胜,大军班师回朝,圣上论功行赏, 除去一个荣王实在没什么好封的, 只把荣王擢升成了荣亲王, 其余随军的人,皆得到了当今圣上的大封。这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在北疆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原礼部尚书覃九寒了。
之所以用原这个字眼,便是因为他, 如今一举晋升为次甫。还未过而立之年, 却能入阁, 已经算是梁朝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哪怕是先帝在朝时那位才比甘罗的首辅,也是三十五才入阁,这已经算是极为年轻有为的。
众官员心中虽然十分震惊,但见到入阁之事尘埃落定之时, 倒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反驳之词。毕竟, 覃次甫的官路,还真不能用一般官员晋升的轨迹来比对。
探花出身, 却是没有入翰林, 而是自请外派,从山野小县城,到前段时间才解了围城之难的青州府, 再到花团锦绣却是遍地陷阱的江南,这期间,一个好好的文官,居然还打了两场战事,还皆是胜仗。满打满算算下来,年限许是比不上那些白胡子老头们,但要比起阅历和经历,乃至功绩来,这位新入阁的次甫,可是半点都不逊色与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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