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时的白礼淮身高八尺,眉目清俊了许多,和现在男生女相的模样相差甚远。
说起白家,在梁朝是赫赫有名的世家,不仅显赫,而且清贵。白家老太爷更是名副其实的桃李满天下,朝廷近半的官员皆是白老太爷的门生,更遑论州县之下的外官,更是数不胜数。
盛极必衰,一般的世家权势到了这般地步,早就鸣鸣得意,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但白家不同,白老爷子急流勇退,在梁帝登基后第二年就上折子自请辞官于朝。
梁帝感念老爷子高风亮节,自然投桃报李,虽然批了老爷子的折子,但也许诺日后白家再有子弟出仕,必当以礼相待。
小崽子方才说的爹爹娘亲赴京赶考,大概就是白家嫡长子白仁水打算入仕了。
白家终于开始要回归从前的辉煌了。
阿淮战战兢兢说了实话,结果发现听的两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阿宝哥哥也就算了,就连覃九寒也没什么表示。
他忍不住有些怀疑起了白家下人的说辞,不是说白家是儒学世家,天下读书人都万分敬仰的地方吗?不是说不能在外泄露身份,不然会遇上别有用心的坏人吗?
他正为自己的家族是不是已经沦落到大家都见怪不怪的地步而疑惑时,覃九寒忽然开口了,一下子就戳中了他方才没有说到的点。
“有什么人要抓你吗?锦州府入城口的官兵,你这么怕,应是有理由的吧?”
阿淮摇头,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走丢之后,有人来寻,我刚开始以为是爹爹派来的人,正想露面。就听见那些人说,抓了我,上头有重赏。我就没敢出去了,一直躲着,直到那天没处躲了,误入了阿宝哥哥的房间。”
解释完了,阿淮颇有些紧张看向一旁的蓁蓁,生怕她因为他的欺骗而觉得他不是乖孩子。
相处的时间不过五六天,他就觉得阿宝哥哥人特别好,抱着很舒服,说话很舒服,一想到要被阿宝哥哥厌恶,阿淮就沮丧得没心情看书了。
蓁蓁托着下巴,忽然冒出了一句,“阿淮模样俊俏,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一定有更多小姑娘喜欢阿淮了。”
阿淮:……他是白紧张了吗!?阿宝哥哥似乎压根不关心他是小乞丐还是白家嫡长孙?!
送走抱着一颗颤巍巍的心才坦白,却被两人反应弄懵的阿淮,蓁蓁倒了杯茶水,端到桌旁坐着的覃九寒面前,眨眨眼,递过去。
覃九寒被她这般直白的讨好逗乐,面上虽没什么表情,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知道自己捡回个小麻烦了?”
蓁蓁仿佛松了口气似的点头,“可不是么,还好阿淮只是什么白家的小公子,我先前还以为阿淮是什么逃难的皇子呢!”
她又不是傻的,阿淮先前的说辞漏洞百出,又总是吞吞吐吐的,行为举止一看就大有来历。
但阿淮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覃九寒放下杯子,敲敲面前小姑娘的脑袋,“以后少看些话本子,哪有皇子会流落在外的,除非梁帝死了。”
他真不知道该说沈蓁蓁运道好,还是善有善报了,随手救个孩子,竟是白家的嫡长孙。
要知道,那群人为什么非要抓白礼淮,无非是因为白家一诺千金的家训,若是救了白家嫡长孙,白家举全族之力也会还了这个情。
而这个人情,竟然轻轻松松被他家小姑娘拿到了。 弄清了阿淮的真实来历, 接下来的事就顺利多了。
覃九寒按照原先的打算继续闭门谢客,专心为这一次的府试做准备。
蓁蓁则担负起了一行人的吃喝日常,虽然她对除了针线以外的家务一窍不通, 但她面嫩, 长得一副老人家喜欢的模样。热情善良的大娘们帮了不少忙。
这一日, 蓁蓁领了一个面容和蔼的大娘进来,李大娘是锦州府人士,世世代代住在锦州府,这么多年下来,虽说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但也算是略有资产。
除了店铺生意, 李大娘家还有一套书香巷的小院子, 素日里租借给前来赶考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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