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之任_俺也试试【完结】(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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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的眼睛快成一条线了,微微笑着说:“那是什么事呀?”
李越抱头:“就是……就是能被判刑的……那种事……”
赵宇眼睛微开:“抢劫?你看上他的簪子了?”
李越急得抓了赵宇的胳膊,快哭了,极低地声地说:“qiáng……那什么……xing*犯罪!赵宇!我吓死了!我怎么成罪犯了?!我还有救吗?咱们不能跟他一起走了,你给他钱,到了下一个港口就让他自己走吧!”
赵宇侧目:“如果他真的无依无靠,他那个样子,让他一个人走,你不担心?”
李越哀声:“人家不是坏人,可我成了个坏人怎么办呀!”
叶铭咳嗽起来,赵宇侧脸道:“你离开,我们要好好讨论些哲学问题。”
叶铭马上严肃地说道:“我也有兴趣聆听。”
赵宇道:“这不是你应该涉及的领域!”
叶铭凑过来对李越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过房*事?”
李越叫起来:“你能不能不这么直接?!这是隐私!隐私好不好!”
赵宇一把把叶铭推开,对李越说:“你现在倒说起隐私了?你以前怎么没有这么敏感?现在让我们从理论的角度探讨一下……”
李越紧抱住了赵宇的胳膊,带着哭腔说:“大哥,这个时候您可一定说人话!我现在非常软弱!”
赵宇有些不耐烦地说:“知道知道,我肯定会使用浅显易懂的语言。首先!只要对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你在你的那个木头脑袋里怎么想怎么gān,都跟对方没有关系。人们的品格是由他们的行为来界定的,而不是他们的胡思乱想。所以你的所作所为根本构不成犯罪,你不必使劲把自己往那个头衔上挂,当然,这种乱给自己找麻烦的行径十分符合你往日稀里糊涂的思维特点……”
李越扭动赵宇的胳膊:“你这还叫人话?我真的……真的想了好多……那个……特别不好的……那个……真的没关系吗?”
赵宇叹气:“第二,人的想象其实是符号,你不必用道德的准则来评判自己,而是应该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清自己的愿望是源于何种qíng感。征服yù?自卑感?莫名产生的喜爱?害怕对方拒绝自己的不安全感?嫉妒感?等等,等等。”
李越感到一股从心底透出的凉意,他对何容产生的意图,难道是自己看到了那样的美丽而产生的征服yù?那自己不就成了这个世界对美好进行摧残的一个分子了吗?难道是因为自己感到不如他而产生的嫉妒感?觉得他不会回应自己就想诉诸极端手段?……那是一个陌生人,仅凭着一面之缘,自己就背叛往日的qíng感,沦落成了一个无理智的野人……李越惊慌地看着赵宇说:“我喜欢的是陆敏,会一直喜欢他的。”
赵宇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记得你说过,人要爱一生,有机会,你还会再行动,理论上,你比我勇敢,现在我要看你实践你的豪言壮语。”
李越绝望地说:“可那是陆敏,如果有机会……”
赵宇打断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李越扭动肩膀:“我怎么觉得浑身不对劲?”
赵宇说道:“那是因为你为自己设了界限,不容许自己拥抱没有过去的现在,这种束缚表现在你的身体上,就造成了窒息和错位等等一系列幻觉似的非正常……”
李越要抓狂了:“赵宇!你现在真不能这么说话!我脑袋里一盆浆糊,你不要再搅合了成吗?”
赵宇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过去的,无论是多么美好,都是过去了。未来还没有到来,你只有好好在现在中生活,无论是否与过去有关,都要珍视你此时此刻的想法,理解自己的yù望和期待。当然,你应该还从中领会到我对你的耐心启发:别背着我向别人八卦我的过去!”
李越一把抱了赵宇,把脑袋搭在赵宇肩上,悲切地说:“对不起,我再也不gān了,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现在真的需要你……”
叶铭在一边皱眉道:“不就是你贪图了美色吗?用得着这么哭哭啼啼的?大丈夫谁没有个……”
赵宇一横眼,叶铭马上整肃了神qíng,认真向赵宇道:“我只对一人怎么看也看不够,实在无暇旁顾!”
李越紧紧抱住赵宇,“他就知道对你献殷勤,根本无法理解我!请你继续安慰我!我依然在为发现了我自己的黑暗而伤心……”
赵宇不屑:“你那叫什么黑暗?一边呆着去,有空好好读读《xing的启蒙》之类的书。”
叶铭问道:“那是什么书?”
赵宇道:“是理解常人脆弱的身体和更加脆弱的意志力的书,当然,常人不包括我。”
船板上,何容轻嗯了一声,李越心尖儿一颤,浑身发热,更紧抱了赵宇,在赵宇耳边小声说:“赵宇,真的,我现在很危险了……”
赵宇翻手把李越推开,眼睛眯着笑道:“我觉得你过度紧张,听风就是雨,你坐在那里练练呼吸什么的就行了。我们讲究说话算数,既然你要求让他同行,就由你来关照他。我得去看看江上风景。”说完转身,出舱了。李越也想走,叶铭挡在他身前道:“这个人来历不明,你要多留意,莫被美色蒙蔽了。我们的东西都在这里,你还是守在这儿吧。”然后自己追赵宇去了。
李越回头看何容,见他在睡梦里还皱着秀眉,这么个落难之人,自己还起了不良之心,李越更觉得自己禽shòu。他在何容的脚边船板上坐下,靠着船舱,这样就不必对着何容。他闭眼做了几次腹部呼吸,可耳朵总去聆听何容的呼吸,还时不常地扭头看看何容的睡貌,隐约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这样的容颜,如果以前见过,肯定是不会忘记的,一定自己是在给自己的失态找借口。李越十分惭愧自己意志力的薄弱,就翻出行李,拿出一包gān果,想借着吃零食缓解下压力。他边吃边想起当初他对陆敏一见倾心,马上流露,结果让陆敏对他十分不屑……等到他把一包gān果都吃了,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行动准则:这次可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居心,一定要十分十隐蔽,表面坚决正人君子,举止有度,最好还表现得冷酷点儿。有什么解不开的就去烦赵宇,不能让他安生。
想明白了,李越安定了心神,正准备再来几次腹部呼吸,何容动了一下,李越转头看,见何容睁开了眼睛。李越正经八百地轻咳了一下,何容支起手肘,半抬起上身。他散落的头发一半搭在肩上,衣领半开,露出一边锁骨。他看向赵宇,神qíng茫然,嘴唇微启,yù语还休……李越心里乱跳,可尽量绷着脸对他点了下头,郑重地说:“你昏倒了,我……我们把你……那个,抱……抬进来的。给了你一颗药,什么都没gān……你……你感觉如何?”说完,他觉得右边脸颊一阵痉挛,嘴都歪了,他只好举手一下子拍在右脸上!“啪”地一声,何容一惊,忙坐了起来,手里还握着他的宝贝簪子,放在了胸前,像是充满了戒备和惊恐。李越揉了一下脸,严肃地说:“有蚊子!”
何容眨了下眼睛,那双晶莹的眸子里平添了一层透亮水光,他低声说:“时近冬日,竟然还有蚊子……”口齿清晰,嗓音动人。
李越用尽了自己的意志力,看着他,沉重地点了下头,可接着没忍住,哈哈大笑,弯腰捂着肚子。笑过了,抬头见何容怔怔地盯着自己,虽是头发散乱,可容光四溢,李越马上整肃脸色,恢复了庄重的神qíng,对何容点了下头说:“那个,你,想吃点什么吗?”
何容大概对李越这种迅速变脸很不习惯,无措地看李越一会儿,对着李越点了下头,李越因何容这么轻易地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喜出望外,脱口道:“我才把gān果都吃了,有些风gān的ròugān,你吃吗?” 何容似乎在犹豫,李越怕他嫌ròugān腥臊,就劝说他:“这些ròu是北边的特产呢,是把猪ròu或者牛ròu去掉边筋板韧,用咸味香料浸渍,用力反复揉搓,使ròu质疏松,再加香入缸,密封腌制。出缸后,用特制的百糙香料粉末抹于ròu表,大火煮熟。很好吃的,你尝尝?”他小心翼翼地看何容,当初对陆敏,他费了多大劲儿才说服陆敏接受他给的东西。
何容对李越微微一笑,说了声好。李越只觉得两耳嗡地一响,头晕目眩,四周船壁都飘动起来。他赶快低头,一把扯过来行李包,胡乱翻看,等到自己平静了些,才抓着一包ròugān再面向何容。这次他不看何容的脸了,把小包递过去。可何容迟迟不接,李越不解,最后只能抬眼看何容。却见何容也没有看他,正看着手里的簪子,脸色悲伤,眼中盈盈yù泪。李越猜测他肯定是因为现在飘零失所而想起了他的亡母,忙打开了小包,双手捧了递到何容的手边,微笑着说:“快来吃点东西,吃了就会高兴些。”
何容抬眼,一副伤心样子看着李越,几乎要哭地问:“真的?”
李越忙点头:“真的真的,我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赵……大哥也是。”他什么都拉上赵宇,表示有理有据。
何容看入李越的眼睛,低声问:“你为何难过?”他目中含泪,神qíng惨然,眉头微微蹙着,李越心里马上把他归入了走失的孩子流làng的少年无依无靠的孤儿之流,放缓了声音说:“我也远离了父母,没有了家。”说完,真的有些难过,忙振作道:“可是没关系!人间还有朋友和伴侣,能建立起自己的家,还能gān许多有趣的事。别担心,来,先吃点。”
何容没有移开目光,李越为了表示真诚,就又笑了,何容一手从包中拿起一小片ròu,举起放在唇间,慢慢地咬下了一块。李越看着那隐约露出的雪白牙齿和淡粉色的双唇,咽了口吐沫,何容嘴角极微地上翘了一下,李越才意识到自己身体对着何容倾斜了过去,他马上坐直了身体,低头想把ròugān放回行李,耳听何容轻轻说:“的确好吃……”
李越抬头嘿嘿傻笑,说道:“太好了,你喜欢的话再拿些。”马上又把小包打开捧了过去,何容从包里又拿出了两条,李越看何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都修得整洁,又愣了片刻才收回了手。
想到自己的要当正人君子的决心,李越再次整顿表qíng,严肃了。何容停下来,放下手,有些担心地看李越,低声问道:“你……不喜欢我吃?”
李越忙摇头:“怎么会?”
何容看着他,眼中还是泪汪汪的,问道:“那你,为何面色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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