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到处乱跑!那吃人的妖怪就等着你们瞎跑好顺势躲进人群!”
杜鹃喊得不耐烦了,可这些人只顾着自己跑,哪管她说了什么。
还好很快船老大就来了,让手下的苍头们把人全都聚集在甲板上,然后询问杜鹃什么情况,看见杜鹃旁边的货舱门口还站着个严琅,船老大匆匆朝严琅拱了拱手。
杜鹃看船老大镇住了场子,也发现自己这次鲁莽了,刚才就不该救人心切直接冲进来,而是应该先找船老大。
因着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杜鹃连忙平复心情主动朝屋里指了指,“之前半夜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结果回来的时候闻到隔壁船舱里有血腥味,我就想起了这段运河里流传的关于河妖的事,于是用寻妖鉴测了一下,发现里面果然有妖气。”
说罢,杜鹃又朝船老大抱拳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不才,跟着师父学了十几年,略通降妖除魔之事。”
船老大一听,顿时肃然起敬,不过也明白这时候不是客套的时候,船老大自己也进去看了看,里面居然已经有了两具尸体了,一具只五脏六腑被掏空了,一具则只是一张皮囊,船老大当即脸色更难看了。
比起之前跟杜鹃聊河妖的那几个苍头,船老大明显对那传说中的河妖更了解,知道这情况确实是河妖一贯的手法。
“看来,那河妖已经换了一张人皮,重新混在了人群里!姑娘,你那寻妖鉴是否能够找出河妖?”
船老大怀着期待看向杜鹃,杜鹃却是苦笑一声,“除非把人全都一个个叫到单独的另一个方向,而且我也不敢确定那河妖不会在谁身上顾意留下妖气,误导我这寻妖鉴。”
船老大一听,顿露失望之色。严琅想了想,插嘴道,“杜鹃姑娘,不知我能否帮忙?”
说完严琅还暗示性的托了托自己怀里的花盆,小昙当即跟杜鹃悄悄传音说了她跟书生能震慑河妖让它不敢继续混在人群中。
杜鹃眼睛一亮,露出喜色,抬手摸了摸小昙悄悄伸展过来的叶子。
船老大见状,连忙问,“姑娘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遇见河妖,要是不处理好,以后他这条船怕是连跑货都没人愿意相信了,这条船可是他的全副家当,就这么废了船老大实在不甘心!
杜鹃一笑,“船老大莫担心,刚才我倒是急晕了头,这位严公子可是举子,乃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身上自有天子龙气庇护,只要他往人群里一站,那河妖定然不敢停留太久。”
船老大也是一喜,连忙弓腰就要给严琅行大礼,严琅连忙单手把人托住了,“之前船老大对我们多有照顾,这点小忙何须行如此大礼,再则说,那河妖伤人性命,本就该人人得而诛之。”
如此,杜鹃让船老大叫来船上所有能用得上的人手,而后附耳如此这般一番叮嘱,这才将人群全部赶去了甲板上,而周围则是苍头隔着一定的距离包围着。
这情况也说得过去,毕竟船上出了人命,船老大把所有人都当成嫌疑人看守起来很正常。
杜鹃一个人站一个方位,而后船老大跟严琅一起往人群里走去,看起来就像是船老大这会儿才单独好声好气地请了这位读书人来甲板上。
所有人都感觉很正常,只是看了看严琅,而后就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起货舱里死了的那两个人。
这事儿忒得古怪,明明大家都是呆在一起的,可在那个姑娘闯进来之前,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黑暗中船舱里某个角落躺了两个死人。
有人胆子大,离开货舱前还去看过那两个死人,一个只剩下干瘪的皮囊,一个更是开胸破肚被什么东西啃了内脏,那血腥味冲得人眼晕恶心,正常情况下别说一个房间了,就算是走在门口处也该能闻见。
就像那个闯进来的姑娘,对方就是路过的时候闻见的。
然而这一群人里,却有一个低头缩肩抱着个孩子的娇小妇女不同,随着严琅的靠近,妇女浑身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抱着孩子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一开始她丈夫还以为妻子是吓到了,可等到四、五岁的儿子哭着叫疼,男人顿时气恼地一把夺过了孩子,不耐地呵斥她,“你疯了!孩子都痛哭了你耳聋眼瞎没听见没看见?抖个屁啊抖,死的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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