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常氏挑着些家常话来说,严琅也是认真听着,这些问题确实需要考虑考虑。
聊了许久,严常氏突然话题一转,叹了口气,“小昙的事,你妹妹已经知道了。”
严琅抬眼看母亲,只以为是严常氏说的。
严常氏却摇头,“也亏得这一年多小昙是跟着你在外面过日子,但凡是在哪个家里,哪里能看不出小昙身上的古怪?她一个姑娘家,却连头发都不会梳,每天都顶着两个未及芨的小姑娘发式。这两天你妹妹教她学了个闺秀女子的半披发鬓,只能对外说是刚及芨,要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家多不讲究。”
虽然小昙看起来年纪不是特别小,却也不大,再加上带着一股孩子气,说是未及芨也并不奇怪。
说起这个,严琅也是一窘,这个问题确实是他考虑不周,可在此之前他哪里想到过这个问题,那不是看小昙的模样都看习惯了么。
严常氏话说完,却是沉默了半晌,严琅以为母亲是累了准备结束谈话要回房休息了,可等他站起来准备送母亲回房,严常氏却抬手压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坐下。
严常氏觉得这事十分难为情,可如今儿子就只剩下她这一个长辈了,若是她也不关心,说不得要闹出什么问题来。
严常氏抬手用手绢掩着唇,而后歪着身子凑过去,严琅配合的隔着茶桌也靠了过来。
“儿啊,小昙是花妖,那她能跟咱们凡人生孩子么?若是能,生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严常氏问出了想要问的话,严琅却是听得脸一下子就红了。
虽然之前他也听小昙说过要给他生许多娃娃,可跟小昙说这个话自然是不同的,哪里有跟母亲说这种话题的呢。
严常氏却等着他回话呢,这几天严常氏忙着安排儿子跟小昙的亲事,可心里想到这些问题就一阵阵的不安,甚至严常氏还十分认真的去了解了一下花开花谢结出种子的过程。
你说说看,要是儿媳妇以后生个娃娃生出一颗种子,那她该怎么办?难不成把种子种进花盆里,每天抱着个花盆叫“乖孙”?
虽然那话本里也有那人妖相恋成亲生子的,可那不是话本么?
严常氏活了几十年了,还没亲眼看过妖跟人成亲后生的孩子呢。
严琅哪里知道自己母亲居然想到了那些画面,此时红着脸想了想,只能给母亲一个模糊的答案,“不过玄青道长慧子他们都没有反驳,应当是没事的,娘,小昙如今是人形,自然生的孩子也跟普通孩子差不多,估计最多会有些异于常人的能力。”
虽然得到的答案不算详细,可严常氏好歹也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母子二人也不好聊太久,明日一早就会有县令大人家的下人过来帮忙,到时候他们身为主人家,自然是要起床看着如何安排人手。
此番谈话自是结束,严琅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房间是严琅三岁时就搬进来单独住了,十几年过去了,如今挂了百子千孙帐,坠了莲子香囊,又有大红被褥以及红绸双红喜点缀,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陌生。
可想想明日这里就要是他跟小昙的洞房,严琅心里热呼呼的,看着这些改变就觉得顺眼得很。
临睡前把法华寺方丈送的爱神经拿出来看了看,看完之后严琅顺手就塞到了枕头下,明晚或许可以跟小昙一起试试看。
小昙这几天还十分气闷,揪着自己的脑袋抱怨怎么她自己还没开花。
另一边严婉莲那边,小昙今晚是跟小姑子严婉莲一起睡觉,严婉莲知道了小昙的身份,十分好奇的抱着小昙闻了又闻,“怪不得之前总是在你身上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味儿。”
小昙得意一笑,揪着自己披散开的头发道,“这还是我收敛了妖气的原因,要不然可香了,杜鹃姐姐说我的花香闻着就让人想做白日梦。”
严婉莲“呃”了一声,眨巴眼,“白日梦?”
严婉莲看小昙的神色,似乎是觉得白日梦是很好的东西,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拆穿更好,只是心里更加好奇小昙口中的杜鹃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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