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话逗得严胡兰噗嗤一笑, 哎哟不行了,每次小弟回来总是能让她忍不住想笑。
旁边张大梅也是一脸无语,严全奎吭哧一笑,放下筷子一抹嘴巴,“得了, 还不是你们总是说他还小还是个孩子吗?琅琅也是跟你们学的。以后你们可不准那么说了,多大个小伙子,愣是被你们宠成这样。”
你才得了!要是你不宠,你现在来插什么嘴帮什么忙?张大梅瞪了严全奎一眼,意思表达得很精准。
严琅一喜,懒洋洋的朝二姐老妈一斜眼,嘚瑟的笑,“还是爸最懂我。”
这话自然是又惹来张大梅的一瞪眼,当然,被瞪的肯定是瞎插嘴的严全奎。
被张大梅一瞪,严全奎有点儿悻悻然,干巴巴的咳了两声,然后跟严琅道,“琅子,这次在家多留几天,上次去公社开会,说是又要分一批知青过来,到时候肯定还是要你去接,看看要是有麻烦的,就找门路给换了。”
这种事严琅驾轻就熟,严琅二话不说拍拍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严全奎看着儿子那充满自信的脸,怎么看怎么满意,这么俊这么聪明的小儿子,老婆子也是个榆木脑壳,舍得给小儿子相啥石桥镇二队的姑娘,那不是耽误儿子吗?
严全奎是希望能给小儿子相看个有文化的,不说高中生,至少得要是初中生,还是那种平时也爱看书会思考的。
要不然以后娶个没文化没思想大字不识几个的,不说跟小儿子有没有共同话题,生活久了说不定琅琅的这股子灵气都要被枕边人絮絮叨叨说的那些家长里短给消磨没了。
要真是这样,严全奎真要心疼死,他们老严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了个脑子这么滑溜办事还稳妥的娃子呢。
想到这里,严全奎琢磨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跟老婆子说说,让她别去接外面那些什么村儿什么队的相亲了,得把相亲对象的条件划拉清楚。
严胡兰他们也是知道又要分知青来的事,严胡兰端着碗皱眉叹气,“田地里这都忙完了,马上就要入冬了,还拨知青来,这不是让人挨饿受冻的嘛!”
没有做工,肯定分红的时候分不了粮食,只能吃点村里发的救济粮,那点粮食哪里能吃到明年年末的分红?
可若是借粮,每年农村里过啦春耕基本上家家户户就那么点勉强糊口的粮食,根本就借不出来。
张大梅也是嘀咕了一声作孽哦,“全奎,这知青点还得找时间让大家修一修,冬天那么冷,那么一群孩子从城里过来,又冷又饿又想家,可不得出事吗?”
严全奎正敲着桌子训斥严琅把蹲在凳子上的脚放下去,“看你吃个饭都蹲着,是来家里讨饭吃的啊?成天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早晚得长个驼背!”
听张大梅这么说,严全奎皱眉,“只能先多借点粮了,明年开春就得去帮他们在公社申请看看,应该能申请到粮食,毕竟这分下来的时间是上面安排的,总不能眼看着人家饿一年。”
“其他的我们也帮不上忙,一会儿我去跟老知青们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到时候多关心关心刚来的知青。”
严琅他们村叫西然村,划分为白鹭镇公社下面的六生产大队十一生产小队,虽然严全奎就是个生产小队的队长,可也因此多了许多门路,日子过得比其他普通社员好多了。
再加上严家根正苗红,又出了个农业大学的大学生,家里另外两个娃也是高中生初中生,今年大队长竞选,严全奎很可能被公社领导升上去换个生产大队的队长当当,那可就要开始正儿八经的领国家的工资补贴了。
吃了早饭,严全奎跟张大梅严胡兰他们都去上工了,收完了红薯还要翻地,在入冬的时候都要把空出来的地给翻好,地底下的老母虫那些都给翻出来掐死带回家喂鸡,看不见的虫卵也会被带出来,这样经过一个冬天,就能冻死很多虫子,让明年的庄稼长得更好。
除此之外还要挖耕地边的沟渠,蜀地多雨,耕地边的沟渠是必须要整好的。
西然村边上经过的小河也要挖淤泥,挖出来的淤泥就跟沼气池里掏出来的绿化肥一起倒去地里,翻地的时候就把这些肥压到了泥土下,这就是养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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