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真的是想立刻就昏厥过去,真的好累好像睡啊。
怎么还有一个孩子,自己这是走了什么鸿运,还能怀上双胞胎?
该死的宋轶,那个死老头子还号称什么医学世家,医圣传人,怎么连个双胞胎的脉象都看不出来!
一旁的稳婆见玥滢这般虚弱,脸色也一变,尖声道:“参片,快取参片来。”
那个稳婆显然是身强力壮,底气足的很,一边尖叫着,一边脚下灵活飞速的往外跑,回来的时候还拽着宋轶的衣袍。
“大人快看看,娘娘这,这是——”
那稳婆吓得脸色都变了,这会儿连话都说不流利。
这产房之地,似宋轶这般的太医按规矩本不应进来,但康熙之前特意叮嘱过他,规矩什么尽可以抛到一边,一定要保淳贵妃母子平安,因此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些男女大防的规矩了。
宋轶显然也是知道了玥滢肚子里双胎,也是大惊失色,连忙瞧了瞧玥滢的脸色,又为她把了把脉,皱着眉道:“快给娘娘把参片含上,多含两片。”
说完就出去了。
康熙看着面前的跪在地上的鬓发花白的老太医,额角迸出青筋,他紧咬着牙关道:“你再说一遍。”
宋轶此时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贵妃娘娘因生小阿哥,现已力竭,若是想生出肚子里的那个,只能用金针秘法刺激体力,只是娘娘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他把头贴在乾清宫殿内冰凉的地砖上,“都是老臣才疏学浅,医术不佳,之前竟没能诊出娘娘是双胎的脉象,才致娘娘如此险境,还请皇上降罪。”
康熙此时的心情,就仿佛是被人用绳子拴在半空。
刚刚听到婴孩啼哭声,听到里面报喜声时,还是冲上云霄的畅快。
而这会儿,又仿佛被沉到幽暗的湖底,恐惧而寒冷。
不过此时,康熙就算再想活撕了这老头,也无济于事,此时也不是追究降罪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朕不论你用什么法子,朕只要贵妃平安无虞,懂了么?”
宋轶深深俯首,“老臣遵旨。”
永和宫。
德妃有些慵懒的靠着窗边坐着,初夏柔和的风徐徐吹过她的耳畔鬓边。
她遥遥望向远处,穿过院子里争相绽放的鲜艳花草,穿过那静谧狭窄的宫道,穿过那威严耸立的朱红宫墙。
她仿佛能听见,那个女人的□□,那样凄厉的惨嚎声。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
这八个月的孕妇一旦小产,那基本就是难产的命了。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
她仿佛是心情极好的样子,甚至口中还轻轻哼起了最爱的唱词。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
乾清宫,东暖阁。
一片烟雾弥漫的朦胧中,安儿仿佛看见了那个自己最熟悉的女子的身影。
女子回过头,露出一个惯常的柔和又懒散的笑容。
接着却又转回身,向那不可知的迷雾深处走去。
那身影一步步往前走着,渐行渐远,他焦急的奋力奔跑,只觉身上沉重有疼痛,可他此时却全然顾不得,只知道要追上那道身影。
“额娘,额娘!”
胤禛看着刚刚退下高烧,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弟弟,忽的张口喊了起来。
有些蜡黄的小脸轴承一团,他也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一旁的太医连忙又凑了上来开始施针把脉。
他正想与太医说些什么,身边忽然多了一个极熟悉的太监。
“四阿哥,请您虽奴才来。”
胤禛眉头皱的更紧,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塌上说着胡话的安儿,最终还是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和梁九功出去了。
乾清宫,西暖阁。
即便有着老山的参片吊着,玥滢也已经进入了半晕厥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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