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听闻,有些失望,他原本想着话本子中将某些西域秘药、宫廷藏药吹得神乎其神,如今听楚七旬一说,这个世界还真没什么奇迹。
楚七旬见他这幅模样,不服气的问道:“若是你,你待如何?”
“我吗?”苏南思索片刻,将答案告知了他:“若是伤痕过深,再擦什么珍贵药膏也无济于事,不如将脸上的烂肉割掉,移植一块新肉和新皮上去。”
话一说完,苏南只看见楚七旬以一种“你怕是疯了吧”的样子看着他,他撇撇嘴,就知道不信他,他说的明明是真的,啧啧,这小伙子,眼界还是差了点。
楚七旬是真的不信,不仅如此,他还以为苏南是在耍他,心里面更气了。这人脸上的肉割掉不说,怎么可能再移植一块皮上去,他垂下头,下决心不再理会苏南,专心看书。
苏南心底里哀叹一声,在这个世界上,真可谓知音难寻啊。
车中的气氛重新回归了平静,林俊闭眼打坐不言一语,苏南闲来无事拿过一本话本读着。楚七旬则拿出寒窗十年苦读的力气,开始狠狠琢磨眼前的医书。
舟车劳顿,行路辛苦,途中马车停顿休息了一次。几名侍卫前来报告,说前方有山泉,准备去取水。苏南斜靠在窗边,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是那位黑衣姑娘的马车。
马车上下来一个袅娜娉婷身影,手上拿着水壶,似乎是想自己去打水。苏南眼见着,心中微微一动,对前面的侍卫说道:“把水壶给我吧,我下车走走。”侍卫不以为意,以为苏南真的是想下车舒展身体,便听从命令将水壶交给他。
苏南盯着前面的曼妙身影,心想,怪不得赵老对这名女子一无所知,一路走来,她仿佛刻意的忽略自己,就像是一名幽灵,悄悄的隐在他们之中。
苏南跟在她身后,与她同时来到泉水边取水,分神看了她一眼,却在看到她手时惊讶了一瞬。
女子似乎察觉到了苏南的目光,瑟缩了一下,不自然的加快了动作,取完水后急步离开了这里。
苏南则不紧不慢回到了车里,再次启程后,苏南状似无意的向楚七旬询问:“那位姑娘,可是身上受过灼伤,方才不便见人?”
楚七旬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讶异他会有此一问,而对姑娘的来历也并未隐瞒:“那姑娘是我一位前辈的旧识,前段时间带着一封信笺过来寻我,希望我能尽自己所能医治好她。”
那位前辈于楚七旬虽然不是师徒,却有授课之恩。前辈信中所写,这姑娘的父亲与他有恩,可惜他尝试了多种方式,依然毫无进展,便写了一封信让这姑娘前来寻他。
前辈的恳求他自然遵从,不止前辈嘱托,他接下这姑娘也有其他原因。但他仔细查验后才发现,这姑娘伤的实在太重,全身上下不仅多处被烫伤,体内还有火毒残余,整具身体可谓是千疮百孔。
苏南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楚七旬:“怕不是你医术不过关,想着治疗江夫人时,用你这位前辈旧识之女练手试药吧。”
楚七旬脸色涨红,看样子被说中了心事,恼怒不已:“滚滚滚!”说完又不理他了。
苏南也不恼,这个插曲过后,他又笑呵呵继续看书了,心下却留了一个心眼。
“对了,你那位旧识叫什么名字?”他想起来问道
“叫江曼荷,没事你少去招惹人家。”楚七旬没声好气的说。
“这话说的,我可从不招惹良家妇女啊。”苏南嗤笑一声,余光却看见林俊朝自己望来,听见他的言语后脸色一沉,他赶忙补救:“我这人就不爱凑热闹,不熟的的外人根本不搭理啊。”
苏南讪笑两声,轻咳两声,正经了面容。又过了一天,行至午时,一行人简单用过干粮,其中一位侍卫前来向林俊请示,今日是寻找最近的镇子休息一日,还是快马加鞭前往再下个城镇。
若是寻常,一行人不如稍作休息,慢慢赶路不迟,可距离这里最近的镇子就是之前钟永春提到过的白流镇,这就让他们有些犹豫了。
若是无事在身,他们倒可以前去白流镇查探一二,可如今扬州事宜紧急,实在不宜在其他地方浪费时间。林俊思索片刻,便决定加紧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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