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招魂去_琉小歌【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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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惊雁回来,发现不对劲。

他的小师兄和小师哥之间,异于往常的沉默。

更怪异的是,不止言语,以那两人为中心,周身百步皆是冷气,bī得他忍不住打摆子。

三人一马不再兜圈子,直回杭家。

以白龙马的脚程,跑起来不出一个时辰。

从无良谷出发,一路上除了雨前镇,再没有遇到邪祟,甚至有时贺嫣专挑邪祟常出没之处去,也遇不到。贺嫣心中早就知道,这显然是杭的手笔。

如今想来,苦心孤诣造出来的“蜜月”,掩盖算计的深qíng,还不如一路打怪来劲。

一路心思百转,抬眸一看,已至临安。

临安城外出海百里,有一座小岛。

岛上有山,山上有庭院。

甫至山脚,已闻到一阵梅香。

“雨雪寒霜,彻骨暗香”――修真界对杭家梅香的一致高评,如今身临其境闻到,贺嫣尽管心中有气,仍不免赞叹:“都说杭家人如梅,气如香,梅还未见到,单从这香上来看,风评不假。”

再想到,杭澈身上的味道,也是来源于此,心下便又烦闷。

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此刻他与杭澈隔着一匹白龙马的位置,想到那独特香味竟然被那样的“涿玉君”糟蹋了,心中那股烦闷更重,不由自主地,他凑近了,皱着眉,捏着指尖,捻起一角衣领,吸吸鼻子,闻了一闻。

淡香笼罩鼻尖,鼻尖之下是一段白皙的脖颈。

他心中不忿道:“徒有其表,糟蹋了这好香。”

那股烦闷愈发的重了,目光失神地停在杭澈后颈那段光滑的皮肤之上。

暗自可惜:“表里不一,玷污了这好模样。”

贺嫣心中带气,一套动作不问自行,有如带火,杭澈猝不及防被身后突然的动作惊得睁圆了眼,僵在原地。

贺嫣眼下的皮肤骤然崩紧,转瞬浮起一层颤栗的粉点,白皙的皮肤成片地染成胭红,他看得眼珠对到一处,终于意识到他鼻尖下的人已经一动不动地僵成冰棍,汗毛根根分明立起。

猛然发觉这样的动作有些轻佻,呼吸一紧,他发觉自己的手脚也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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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 笑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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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莫名其妙地以这种诡异亲密的姿势僵持不下。

解惊雁疑惑地顿住步子,瞧了一眼,飞快地偏开目光,尴尬地偏开头,极小心地倒退几步,退到马后,想到什么,轻轻拉了拉马尾巴。

白龙马通灵地跟着解惊雁的步子后退。

一人一马,默契地后退,不约而同转头,眺望远方。

这种挑逗的动作,在贺嫣的概念里不算过火,前世的梁耀曾挑过无数美女的下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花枝□□女子抹胸裙沿露出的事业线,甚至更过火的举动也有。

而此刻,他眼前的杭澈,那副肤色绯红紧张赧迫的反应……纯qíng得在他当年的圈子里堪称极品,竟让贺嫣觉悟自己孟làng了。

贺嫣一口气没上来,僵得手脚发麻,后知后觉触电般松开手,急退两步。

前面杭澈仍是僵在原地,感到贺嫣松开手,睁圆的眼缓缓落回正常的弧度,背还是直挺挺。

贺嫣清了清嗓子道:“失礼了。”

杭澈没有回身,低声回道:“无妨。”

贺嫣又疑惑了。

杭澈这样的反应,无论如何都不像qíng场高手。

贺嫣这种风月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杭澈方才片刻间的无措和僵硬完完全全bào露了他是未经□□的新雏。

如斯处子,如何装出那一副足以乱真的深qíng?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山路下来一行少年,步伐整齐,动作一致,是熟人――杭家六子。

六子朝杭澈恭敬地行过礼,整齐地转向贺嫣也是一拜。

这礼行的有点大,贺嫣一愣,道:“今日你们有何喜事?穿得如此喜庆?”

杭家六子都穿了绣了大红缠枝梅花纹的白袍儒装,一行走来像是白云上点了霞光,显得làng漫又喜庆。

杭家人鲜少着艳色,更不用说这种鲜艳红纹,贺嫣心中一紧,有些抗拒。

领头那位是小叔叔杭朴为人实在,有问必答,张口就道:“笑……”

一开口就知不好,慌张地望了一眼杭澈,见杭澈没有怪罪的意思,连忙改口继续答道:“多日不见,我们来迎贺公子、解公子。”

他后面年纪差不多的杭渊,xing子欢脱些,以前被贺嫣逗的也最多,大老远见着贺嫣qiáng忍着欢喜,这会他从杭朴身后探出一双眼,弯弯地笑了笑。

少年无暇的笑,感染力很qiáng,贺嫣心qíng略略明朗了些。

六子训练有素分成两排,两位接过白龙马的缰绳,四位紧随其后,列队随杭澈三人缓步上山。

一条上山的路,每隔十丈便有两位同样穿着喜庆礼服的子弟迎接他们,加入列队。

贺嫣再无动于衷也觉察出异样。

他笑不出来了,冷脸问杭澈:“你什么意思?”

杭澈步子不停,转眸向他:“就是你想的意思。”

贺嫣目露寒光:“我以为你至少知道,我讨厌这种仪式。”

杭澈毫不躲避,笔直看他:“只是这样,没有更多。”

果如杭澈所说,没有铺天盖地地红绫喜字,没有鼓噪锣喧,没有一个人敢说恭喜的话,贺嫣甚至连喜服都不必换,尴尬屈rǔ的红盖头也没有出现,红花都不用戴。

他仍是一身常服,格格不入地走在队伍前面。

杭澈一身天青白袍儒装常服也没换。

倒是解惊雁,接了小叔叔杭朴送的一段所谓迎客的红色绸带,挂在脖子上。

整个杭家只有贺嫣和杭澈穿常服、着素色,如此一来,被其他人的礼服一衬,反倒衬出他们独俱一色。

漫山遍野làng漫的色彩不在他们身上,却团簇着把他们捧在中间。

犹如万花众中一点清丽,繁星满空陪衬皓月。

贺嫣:“……”

杭澈所谓的“没有更多”,竟是这种风格……

身后越来越多穿礼服的“接亲”队列,路边两排热闹的红灯笼,灯笼上没有喜字;每一道门换上大红的新对联,对联都是诵山颂水的田园诗。

每一处都显出用心与克制,没有一个字挑到他要发怒的神经,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

到杭家书院大门时,杭澈突然停下,转身凝视贺嫣。

解惊雁不可思议地领悟了杭澈的意见,心领神会地退开三丈。

贺嫣莫名其妙停下驻足,发现以他为圆心,小师弟、白龙马、杭家六子及其他子弟尽皆退开,他的身边只剩下杭澈。

杭澈缓缓走向他。

这种场景,贺嫣顿感尴尬,大怒,张口就要说点什么破坏氛围。

却听杭澈一字一顿稳稳地道:“贺嫣,跟我回家。”

他说的不是“我要娶你”,也不是“嫁给我吧”,而是――“跟我回家”。

贺嫣到了嘴边的恶语生生停住,略带嘲讽道:“跟你回家?我的家在无良谷。”

杭澈道:“你的家,在我这里。”

他的目光坚定而专注,表qíng不再是风轻云淡,而是直白地流露出恳切。

他向贺嫣伸出手,深qíng地,又说了一次:“跟我回家。”

贺嫣恍然。

他虽生在无良谷,无良子其实从未对他说过“跟我回家”这四个字。

他两辈子加起来,总共只有两个人对他说过这四个字:一个是眼前的杭澈,另一个是林昀。

曾经的林昀一次一次红着眼黑着脸,狠拽起烂醉的他,硬拦下赛车上的他,qiáng拉出美女堆里的他,对他吼――“跟我回家。”

每一次他们关系僵到难以修复之时,梁耀就会特别浑,浑到林昀吼出那四个字他才肯稍稍收敛。

他上辈子不肯承认,这辈不再自欺欺人:他曾经的过分,其实都是在一遍一遍bī林昀妥协,bī林昀说出那四个字“跟我回家”。

梁耀有父亲,但父亲很忙,很少在家;有母亲,但母亲早早离婚改嫁远洋;他在北京的家,在后面那十几年,大多数时间只有他和林昀两个人。

隔了一个世界,现在另一个人,朝他伸出手,对他说:“跟我回家。”

贺嫣歪着脑袋审视着杭澈,道:“我凭什么跟你回家?”

一如他无数次拍开林昀的手,吼:“我凭什么跟你回家?!”

杭澈道:“因为,我在这里。”

这个瞬间,贺嫣突然懂了:倘若当年的林昀肯对他说“因为我在这里”,而不是不由分说地qiáng硬拽他回家,或许他们两人之间就不会越闹越僵。

这句话,林昀没有对他说过。

而当年,那么浑的梁耀,确实也不值得林昀对他温柔。

如今qíng势,无论如何,杭家的门,他都得进。

杭澈给了他足够的舒服与尊重,没什么可矫qíng的,贺嫣举步,往前。

杭澈坚持伸出手。

贺嫣不肯接。

最后是并肩,两人一同跨进了挂着“暗香书院”牌匾的杭家大门。

门里门外几百名杭家子弟躬身齐道:“恭迎涿玉君、笑天君。”

用词也很讲究,不是恭喜,而是恭迎¬――恭迎新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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